电影的主题曲响起,此时屏幕里一滴黑墨落下,啪嗒滴在定格成老相片的二人身上。
琵琶切切如私语,古筝锵锵似鸣鼓。
两者混为一起却意外的动人心弦,浙淅沥沥的雨滴从青瓦的凹槽顺着流下,似乎和歌词的每一字都踩点相契。
雨水滴在哥窑制的红漆大缸里,荡出一圈圈涟漪,电影名也迟迟出场《杏雨海棠》。
怎么感觉挺眼熟的?乔殊盯着荧幕上的几个字,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和季少一去的饭店就是“杏芋饭店”,难怪那么熟悉。
不对,怎么又想起季少一了。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坚持专心看电影。
扎双辫的女孩撑着脑袋,趴在纸窗旁,开口唱:“三江三山三大湖,姐姐的江南布衣锄,”
镜头切到车水马龙的街上,五花八门的霓虹灯在夜间闪烁,旗袍姑娘裹紧了身上的绒毛大衣,她回头,仿佛在回应女孩的话,低声唱:“青团艾叶釉铭卿,怎料是无情却有情。”
场景又换到了两个小顽孩,在田间打闹的场景,两个小人将泥巴扔到对方身上,笑得乐不可支。
背景音又响起,是双辫和旗袍的轮唱。
“淅惜沥李颠复辙,蕴芸鹤禾挽常间。”
“我言这人间太过,侬道那天地细数,”
二人的和声又道:“又何知,心心相印。”
吴侬软语和戏腔重叠,交替,再加上后期渲染,乔殊愈发喜欢这部电影了。
作为男团的歌曲作词兼作曲人,他对任何一首好歌都是潜心研究。
本想继续看下去,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乔殊没理,任其吵闹。
像是看透了主人的心思,手机开始像疯了一样狂响狂震动。
……
震了又震。
对面的人不厌其烦的打了好几串电话轰炸而来。
乔殊恋恋不舍的按下暂停键,他木着一张脸,满脸不爽,接通电话。
“殊殊子你怎么不理我?”
“我给你发信息也不回,给你打视频也不接~”
“我这是第五通电话了,殊殊子?”
“我在,活着,没死,有事?”
对面的季少一沉默了一阵,突然软了下来:“你理理我嘛~殊殊子你理理我!”
乔殊像带孩子一样,叹了口气:“我看电影呢,别打扰我。”
“看什么,我去小白楼找你一起看!”
“杏雨海棠。”
乔殊说完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鬼使神差的答应季少一。
他发现自己自从遇上季少一后,就变得……很奇怪。
还经常会做些有背于大脑的事。
反正不可能是喜欢。乔殊再次强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