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跑上前:“为什么?”
祝延:“我和他吵架可能会摔桌子摔盘子,有你在,我会收敛一点。”
张伟懵了:“我还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
“是。”
余早订的餐厅是祝延往前喜欢去的,祝延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包间,喜欢坐在开阔的地方,因此,他常常是直接把餐厅包下来。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做了,因为祝延卡被停了,至于难兄难弟的余早,卡也被停了,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大堂靠窗的地方。
在祝延意料之中,只是今天来吃饭的人有点少,祝延觉得不太对劲,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他坐下,订好的餐陆陆续续呈上来,祝延饿的不行了,一口塞一口的吃。
张伟不适应这种看起来就贵,摆盘精致分量少的餐厅,他更喜欢麻辣烫或者一大把撸串的快感。
他食不知味,祝延不说话,余早也不说话,张伟艰难的开始组织语言:“你们,之前认识吗?”
余早对张伟还挺有好感,要不是张伟,估计他今天也不能约到祝延,他好几次跑来找祝延都没找到祝延。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啊,这样啊。”张伟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水,余早怎么对他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祝延吞下一口饭,鼓鼓的脸颊消下去,在吃饭的空隙说:“已经绝交了。”
余早得意的脸垮下去,像祝延养的狗。
他只垮了几秒,又说:“你吃慢一点,你肠胃不好……”
祝延瞥他一眼:“我吃的很慢了,少指责别人。”
“哦。”声音很低落。
桌上的环境让张伟很不舒服,浑身像长了跳蚤不舒服,他又说:“怎么绝交了?”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祝延还在吃饭,只抽空呵呵了两声。
而余早,余早一脸的不好说吧的表情。
张伟问都问了,他贫瘠的智商也没有教会他怎么转移话题,僵硬的说:“哈哈。关系这么好,要是分开了那真可惜……”
祝延不吃饭了,一口吞了,说:“哦。所以呢?”
从头到尾,他没看对面的余早一眼。
余早脸色一直很不好,他知道,祝延没有他,还会有很多好朋友,可是祝延是无法替代的,任何和祝延关系好的人都不能接受失去他。
“是我的问题……”余早看祝延的脸色:“我们有点分歧。”
祝延脸色很傲,比起余早的心虚,他显得自然无比,骄矜道:“没有任何人有问题,只是你不理解我而已。”
余早说:“吵架总有人是有问题的……”
“不是,只是有不同的想法,得不到共识。”
祝延脾气坏,和人吵架的次数很多,他从不避讳吵架,也不觉得吵架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只是不高兴余早不站在他这边。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理解我。”
余早沉默了半晌:“可是我不明白……”他没在张伟面前说出不明白什么,但他和祝延都心知肚明。
祝延没有半点意外,他们这样的人,不缺钱,对于事情看法的执拗,会超过很多人。
因为不需要为基础的生活奔波,所以格外倔强。
祝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他选择离开祝家,选择拉黑余早,选择走在自己的路上,他很自由。
只是偶尔也会觉得孤独……
张伟插不上话,他觉得这气氛太过黑暗了,他决定之后都要一句话不说了,这真不是他一个有啥说啥的人该来的场合。
余早想开口,但因为张伟,又不得不闭嘴。
祝延太聪明了,他知道以余早的性格,绝不会在第三个人面前说出祝延的隐私。
这是余早的教养,但因此,也成了枷锁。
……
“你都不说话吗?”
同一家餐厅里,盛林看眼前优雅吃饭的梁樾,满脑子写满哥们你没病吧。
梁樾正在吃饭,他动作不紧不慢,贵公子做派摆的很足,情绪一点也不外露。
老实说,盛林偶尔对现在的梁樾会产生某种类似于畏惧的情绪,这种畏惧像是他见到他爸。
他看不透梁樾。
前几年他还是能看透梁樾,但是自从梁樾完全接管家里的产业,情绪越发内敛,他经常看不出来梁樾在想什么。
比如现在,梁樾之前明明说暂时不搬家,又在前几天忽然改口说要马上搬,还不要他来帮忙。
结果到了这天,梁樾又一个电话把他叫出来,完全不知道要搞什么,盛林想,幸好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私生子,不然真不知道怎么随叫随到。
梁樾不说话,盛林就到处看,看着看着,他转到楼下去,疑惑道:“梁樾,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包场吗?怎么楼下还有人?”
“我看看,是祝小少爷,还有他的跟屁虫余早,另一个是谁,有点熟悉,但我记不起来是谁了……”
盛林碎碎念,也没指望梁樾能回答,梁樾这人架子大,肯定不会关注身边的一个普通人……
梁樾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餐具,启唇:
“……张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