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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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柁师看到那遮面的三人过来时,惊慌不已,心道终于要杀人灭口了。他急忙下跪,求道:“贵、贵人饶命。”

傅徽之上前扶住他,道:“不必怕,我等不会害你性命,只有一事相托。”

柁师抖得厉害,低首道:“贵人尽管吩咐。但、但凡小人能做的,必不推辞。”

傅徽之道:“我等下船后,你可调转船向,仍回上个渡口。到渡口后,劳烦为那些捕者解缚。”

柁师一口答应:“是是是。”

傅徽之又自腰间取了银钱,塞到柁师手中,道:“这些钱你拿着。”

柁师看了一眼,急又将银钱递到傅徽之面前。“这、这我不能要。”

傅徽之将他的手推回去。“拿着罢。船上还有不少舟子,也是辛苦他们多驾几个时辰的船,这些钱与他们分了罢。”

“要你等拿着便拿着。”白潏露冷冷道,“可若你等敢提早放了那些捕者,除非你等不做营生了,否则,我定会再寻到你等。”

柁师忙道:“不敢不敢。”

傅徽之抬臂一拦:“别为难他了。”而后对柁师一礼,“有劳。告辞。”

柁师还礼:“贵人慢走。”

他们又去系马处牵马。

途中言心莹问:“白娘子何时上的船?”

白潏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傅徽之道:“她到褒城时听闻城门在查以白巾覆面者,便猜到我会沿汉水而下,便赶往渡口。到渡口后恰巧看见我登船,便一齐登了船。”

“那为何那些捕者将客人送走时,没发现她呢?”言心莹问道。

“她一直藏在我们屋中。”傅徽之道。

言心莹惊道:“何时在的?我怎么不知?”

“你因苦船出去后,她进来的。后来我二人出去,她还在屋中。等到你我与捕者去船头打斗时,她便出来自持弓箭捕者后方攀上了顶楼。”

“怎么早不与我说?”言心莹怨声道。

“原本想说,听你说起捕者之事,怕隔墙有耳。”

言心莹越来越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是个多余的。说得倒好听,恐怕白潏露是一直在外面等着机会,等着她出去才进去的。

转眼到了系马处,看见四匹马、五匹驴。

傅徽之伸手握住缰绳,道:“还好他们没将马也送走。”

白潏露也牵了一匹马:“将余下的驴马也牵走罢。”

傅徽之道:“不必,这些应是客人的驴马。你担心他们借这一匹马、五匹驴能追上我等?”

言心莹也牵了自己的马跟上他们。

下船前傅徽之对田瑾说道:“柁师是受我逼迫,你最好别为难他。”

田瑾扭过头不再言语,傅徽之又将布帛塞进他嘴里。

三人牵马下船后,看着客船调转方向,逆流而上。

言心莹道:“他们定会以为我等会在此歇息一夜,或是赶往下个渡口。不如我等也立刻纵马往上一个渡口去,寻处安身之所。明日仍从那渡口上船。”

傅徽之道:“不须,今夜辛苦些,即刻赶往下一个渡口。”

言心莹问:“他们追来该如何是好?”

“追来便追来。”傅徽之又问白潏露,“还没问你为何来此。走之前不是说了,不论有何案,都先搁置,待我回去处置么?”

“此次不同……”白潏露忽然看了眼言心莹。

傅徽之会意:“哦,这是南宫女郎,单名一个‘雪’字。她受燕国公之托,一路助我,凡事不须避着她。”

白潏露问:“娘子为何一直戴帷帽?”

言心莹本欲回她,傅徽之又抢先开口:“女郎师门规矩,面目只与未来夫君观。”

白潏露又看了言心莹片刻,才点点头:“是。苏县尉说近日一个报案人右臂有刀伤,他猜测或许与六年前的纵火案有关。”

傅徽之道:“右臂有刀伤的人多了,算什么线索?”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找到我,想请公子破案。还说若公子能破案,他会将身家托付,不仅如此,他还有百金悬赏令的线索。”白潏露放低了声音,“公子,百金悬赏令可不多。”

傅徽之微微变色:“既有百金悬赏令的线索,却要拱手送人?”

白潏露道:“我也疑心,问他有没有将线索告知县里,他说没有,他没有同任何人说过。”

言心莹听得云里雾里,傅徽之是如何与县尉扯上关系的?他如今不是逃犯么?纵火案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傅徽之沉吟道:“他不说要么是线索不足,要么他极有可能是公案同党。”

白潏露道:“是。”

“好,即刻回去。”傅徽之本欲上马,忽然想起什么,对言心莹道,“如今潏露来此,女郎也见了,她武艺不差。女郎可回燕国公府交差,不必再跟了。”

言心莹在心里叫苦,鸟尽弓藏来得这么快。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怎么?怕我知道你的藏身之所后告发你?我若要害你,前些日子你发热昏迷时我便能害你。”

傅徽之叹息道:“我非此意。女郎助我,总有个期限罢?”

“燕国公没说期限,只教我助你到破案为止。”

“……燕国公与你多少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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