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闫安这小子还真有一招啊。”

“闫教练好，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马龙，快进，进。”

来到饭桌前，张雷教练已经早早拉出了身边的凳子，严肃又温柔的话语响起“坐。”

“来赶紧吃点热乎的，听你闫叔叔说都练了一天了，你不嫌累啊。”闫妈妈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来，放在马龙的面前。

“谢谢闫姨。”

肚子也趁机发出声响，来向自己的小主人展示着自己的及饥饿程度。少年耳朵一红，头还没大幅度抬起又立马低下，可惜来不及看到张雷教练严肃面孔下的一丝微笑嘴角，转瞬即逝。赶紧拿起筷子就餐来演示自己的失态，不知是饺子馅料太足还是进食速度过快，“咳咳~~咳咳咳~~”手臂还未放下，一杯温水已经放在自己面前。

马龙抬头看向张雷教练，他又好似并未有大幅度举动，依旧在和闫教练云淡风轻地聊天，交谈接下来的球队工作事宜，一杯温水好似凭空出现在桌面上，又恰好放在自己旁边。

“吃完咱俩一起走。”张雷教练突然扭头对自己说到。

“好”马龙不知不觉又加快了自己的进食速度。

窗外不知何时飘下了细微小雪，路上被雪花覆盖上一层洁白的面纱，在灯光的照亮下显得格外柔美，踩下去的声音丝丝作响，师徒二人交谈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国家队不是说休假？怎么没回家。”

“练球，今年新赛事不少。”

“你明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些。”教练严肃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

马龙停了下来，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就是感觉自己前面也有人，后面也有人，被挤在半山腰的感觉`~~不好受。”

“雪在干什么？”少年似乎没想着话题转变的这么快，稍微诧异了那么一秒。

“在下。”

“那我们的脚印呢？”

少年往后看了一眼，“被雪花盖住了。”

“脚印是刚才的，雪花是一直在下的，印记会被雪花埋没，那是雪花努力的结果，但我们从你闫教练家到宿舍，通过自己的脚步走过的路不会不算数，懂了？”

张雷教练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年，不知何时开始，他的个子和心态都较以往刚来北京队时，有了明显的阶级式飞跃，作为刚刚在世界乒坛展露头角的少年，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没有耕不完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停下来深深看了马龙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太急了，孩子。”

少年抬头望向飘落雪花的天空，是啊，雪花的印记不会被埋没，自己做不了鹅毛倾盆的大雪，就做那微微细语的微雪。转过身就急匆匆地跟上师傅的脚步。

“我明白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