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非作歹?”爱丽丝说。
“闭嘴,辛奇。”马尔福那只完好的胳膊在空中随便一挥,“我没跟你讲话——哎呀,我胳膊痛……”
庞弗雷夫人这时怒冲冲的从门口回来了。
“那群孩子!”她怒气冲冲地说,“不给病人安静的休息时间——你的手又是怎么了?”她朝我问道,有点不爽我和马尔福讲话。
“从占卜课教室的梯子上摔下来了,女士。”爱丽丝帮我说道。
“那个教室就是个安全隐患——让我看看。”庞弗雷夫人的杖尖在我的中指上一点,“还好,骨头没断——只需要喝点药,我现在去拿……”
她又急匆匆地走了。
”你的胳膊又是怎么了,德拉科?被海格的狗撞倒在地上摔断了?”我问道。马尔福的脸朝一边歪去:“我不想说。”他声音闷闷的,看来是真的很不开心了。
这样的马尔福还真的挺少见的。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他就是个十分嚣张、偶尔特别讨人厌,但是有时候又还有点可爱的人,如今他嚣张的气焰不见了——反而让人有点担心。
“好了——克劳奇小姐,你的药来了。”庞弗雷夫人把马尔福从爱丽丝和我的幸灾乐祸中解救了出来,她逼我喝下一小瓶灰不拉几的泥浆似的东西,然后说我可以走了。
“晚点见,德拉科。”我说。
“哦,”庞弗雷夫人说。“马尔福先生还要住几天院。
这么严重啊?
晚饭时候,真是很难忽视——格兰芬多桌上比中午更惨淡。如果说中午是参加葬礼,晚上就和下葬差不多了。我看到波特三人组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跑掉。
“到底怎么了?”我和爱丽丝交头接耳,“这才是开学第一天啊?”
还没来得及等我去打听消息,诺特就送上门来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礼堂里碰见他,他眼睛下面一片青黑,显然没有睡好。
“都怪马尔福。”他说,“昨天晚上哼哼唧唧了一晚上,说他胳膊疼,又是要喝水又是要上厕所——要不是他真的受伤很严重,扎比尼就要把他打残了。”
“他胳膊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
诺特根本没有替马尔福隐瞒的意思——搞半天,还是因为马尔福太嚣张了。对着人嚣张,人会给他一点面子——畜生可不知道他爸爸是谁。我本该对朋友的悲惨遭遇报以同情,却忍不住大笑出声。
因为把快乐建立在朋友的痛苦之上,我略微愧疚了一秒。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没在任何地方看见马尔福——要不是诺特说他一切正常(除了胳膊),我都打算给他写一封慰问信了。
然而,就在我开始给马尔福写信之前——一件微妙的事情发生了。值得同情的人从马尔福变成了我自己。
我发现我被排挤了。
事情从莉莎·杜平和帕德玛·佩蒂尔不跟我讲话开始。一开始,说实在话,我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虽然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两年,老实说我独来独往惯了,真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和她们互道晚安什么的。二年级开始,我和辛奇姐妹熟悉起来——没办法,见家长实在是增加感情最快的方式。一直到复活节之后,我自认为和室友们都相敬如宾——然而这学期开学不知道怎么回事,杜平和佩蒂尔开始避免和我讲话。
一开始,还是挺难察觉的——晚上睡觉前,每当我说“晚安”,她们总是沉默,只有爱丽丝和安娜莉泽(后者尤其不耐烦的)回答我晚安;然后,就是在公共休息室,每当我在她们身边坐下,她们就会莫名其妙的转身走掉,直到坐在一个离我最远的桌子旁边;我神经可能也有点粗(或者,按爱丽丝的话来说,’不太敏感’),直到那天秋·张晚餐坐在我旁边,委婉的问我最近是不是和我的舍友发生了什么冲突。
“啊,没有啊?”我迷茫的说,咽下嘴里的奶油蛤蜊汤,“谁?
秋的脸色很红:”呃……“
安娜莉泽面无表情地说:”秋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佩蒂尔和杜平在到处讲你的坏话。”
“安娜!”秋慌慌张张的说。莉莎·杜平和帕德玛·佩蒂尔朝这边看了一眼,我以一种纳威·隆巴顿式的无辜眼神朝他们看去——她们立刻转开了头。
“哦,我懂了。”我恍然大悟道,“她们在用对待卢娜的方式对待我!”
“你比卢娜稍微强点。”安娜莉泽说,“起码秋、我还有爱丽丝给你产生了一种没有被排挤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