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沿给了他一个“你有病吧？”的眼神。

按照正常的时间计算，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天吧，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人还理直气壮的让他陪吃饭。

“我在追求你，请你吃饭不是应该的吗？”江程珂看懂了他的眼神，眼里的笑意不消反而浓郁了几分。

“没空。”孟沿直接拒绝了他。

这也不是随便找的理由，而是孟沿真的没空，他还要去兼职呢。

“今天又要去兼职？你很缺钱吗？”江程珂随口问，明明心里知道孟沿的家庭情况和经济条件，却还要明知故问。

“与你无关。”

孟沿今天兼职的地方是台球馆，但他只是里面端茶倒水的服务员，在一群穿着职业装的小哥哥小姐姐中毫不起眼，甚至有些不被待见。

江程珂单开了一个包间，看着孟沿穿梭在人群中，都没有看他一眼的时候，有些不悦地皱眉。

旁边的小哥哥媚眼都要抛瞎了，江程珂都没有看他一眼的。

“先生？”他忍不住地出声提醒江程珂，“可以开球了。”

江程珂将目光收回来，在他胸口的牌子上看了一眼，淡淡道：“不用了，你先出去。”

小哥哥不情不愿，但这位毕竟是客人，还是慢慢地走了出去。

江程珂打了一会儿球，怎么都不得劲。

刚刚那个小o其实长得不错，挺合他胃口的，若是换成以前，他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孟沿的身影好几次从他余光里经过，连带着整颗心都会被他牵动。

过了一会儿，江程珂终于忍不住了，把n次从外面路过的孟沿叫住了。

孟沿停下来看他，眼神像是在说“不准搞事情”。

“陪我打球吧。”

孟沿说：“我不是负责这个的。”

“没事，我只是想要你来，这些够吗？”江程珂竖起三根手指，笑道：“给你一个人的小费。”

看在钱的面子上，孟沿不和他计较了。

他将手里的活给了另一个同事，然后走进了江程珂的包厢里。

江程珂问他：“会打吗？”

孟沿点头，之前为了接近傅百里的时候，特意学过。

江程珂握着杆子，神色有些一瞬间的变化，语气变得冷冽了几分：“是为了傅百里学的？”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和他没关系。”孟沿冷淡道：“换成别人，我也会愿意去学，前提是这个人对我来说，是值得的。”

“砰。”球杆被丢在了球桌上，江程珂心里莫名有一股子怒火，即便他知道孟沿说的这个值得，并不是指的感情上的值得。

孟沿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丢下的那根杆子捡起来了。

擦好粉，他站在江程珂的旁边，弯腰做出标准的姿势来。

从江程珂的视角看，他的腰身下塌，贴着球桌，臀又翘又圆润。

这不禁让他想到了以前那些小o在球桌上想尽办法勾引他的时候，但吸引力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砰。”球杆和台球碰撞的声音响起。

“还算可以。”江程珂的声音沙哑，贴着孟沿微微倾身，手从他耳畔经过，撑在了桌边上。

“球不是这么打的。”孟沿冷声提醒。

“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江程珂霸道的性子暴露无遗，骨节分明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耳边的声音萦绕不散，“你这个姿势像是在勾引我，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吗？”

孟沿翻了个白眼，嗤笑道：“程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变态，连我这样的也能看上。”

“你很好看。”江程珂的语气很正经，他搂住了孟沿的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抱起来放在了台球桌上。

“你干什么！”孟沿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但下一秒江程珂的动作又让他觉得有些无措。

江程珂摘掉了他的眼镜，将他厚厚的刘海撩开，露出了额头。

“你看，多漂亮啊。”

孟沿愣住了，思绪翻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他的母亲能被上城区的人看上就是因为有一张好看的脸，不管走到哪儿都是焦点，但偏偏她出生在下城区，这张脸带给她的不是享受，而是永远的折磨。

孟沿长大后，几乎跟他母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所以她告诉孟沿，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把自己的这张脸给藏好了，只要身在下城区一日，这张脸就会成为噩梦，它会吸引无数的魔鬼。

“你调查了我。”

这是肯定，而非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