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肘碰了碰身旁人,“你可有见过?”
身旁人没有回应。
邵闻转头看去,发现那帷帽纹丝不动,他伸出手挥了挥,“这是几?”
周怀砚回神,朝他瞥了一眼,“幼稚。”
“我幼稚?”青年哼笑,“总比某人看傻眼得好。”
周怀砚闻言重新看向殿中的少女,仿佛那绽放的荷花,散发出的自信与魅力直击人心魂。
他下意识抬手,还未靠近,便能感受到那如鼓的心跳,再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喜欢如今的少女,将最原本的自己展现在众人视线中。
是旁人不可替代的。
什么叫做不够鲜活,如此明媚并不比那假公主少分毫。
至少在他眼中,她是他见过最鲜活明丽的女子。
而就在此时,他发现偏过头的少女目光一斜,往他所在的方向轻瞟。
在瞧见他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得的弧度。
周怀砚眼眸盛满笑意,即使对方看不见。
一道掌声响起。
帝王挑眉看向殿中两位少年人,“朕倒是没想到,朕的荷儿同李家丫头还会跳此舞。”
“自然,”李傲玉拉着身旁少女的手上前一步,语气轻快,“这可是臣女与公主自编的舞,一直没有机会展示,今日时机正好,为陛下献上一舞贺寿。”
“还真是有心了,”裴凤鸣挥了挥手,懒洋洋地一声,“赏!”
二人退下,不过这一次李傲玉并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同玉圣公主挤在一起。
两个人凑在一起,便笑着咬耳朵,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瞧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此时,不知道是谁突兀地出声,“说起来,李相,你家姑娘也到了适婚年纪了吧?还不打算婚配?”
正在和裴玉荷吐槽自家爹爹的李傲玉闻言一愣,随后不耐抬眼,看是那个不长眼的在那提此事。
要知道,前段时间,某人便同她因此吵过。
李相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小女年幼,尚不着急。”
“不着急?”那人惊讶,“怎么能不着急?都及笄几年了,还不急?要知道在我娘子这么大时,都给我生了两个——”
“王大人,”裴玉荷淡声打断,“你若是闲得慌,何不找点事做?也为父皇献上一曲?听闻你极擅琴。”
那姓王的文官闻言一怔,明显没想到玉圣公主会突然插话。
在听见她后半句话时,他心中一个咯噔,看向上面的帝王,发现他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酒杯,便心安了。
随后他将目光落在那金贵公主身上,慢吞吞道:“公主殿下也是,及笄已过,也该找驸马了。”
“……”
裴玉荷不想同他浪费口舌。
而李傲玉早就看他不顺眼,“呵,王大人,你这么操心我等的婚事,还不如操心操心贵公子,听闻他——”
“咳咳……”裴玉荷拉了拉她的手臂。
李傲玉哼声,没有再继续说了,毕竟今日是帝王的生辰宴,不可闹得难堪。
但显然,总有人没有眼色,不知道是如何在朝中多年,还能屹立不倒。
“李小姐,早听说你对我家孩儿用情至深,你身为宰相之女,配我——”
“我呸!”李傲玉拍桌,“闭上你的臭嘴!”
“还有公主,那皇商乃我挚友,他那公子虽不行,但他底下还有好些年轻貌美的小公子,你若欢喜——”
“王爱卿。”裴凤鸣瞥了他一眼。
王文官歇声了,但一双眼睛在两位少女流转,似乎对她们如今年纪未婚嫁感到不满。
“啧,说得好似我们多老似的,”李傲玉撇嘴低声,“再说了,那群男的我可看不上,前段时间父亲带我去见了那号称京城第一才子的家伙,结果还没说上两句,那人就暴露了他瞧不起女人的本性,还要老娘为他洗手作羹汤,不管他纳妾逍遥,真真是有病。”
裴玉荷赞同地点了点头。
况且什么第一才子。
京城有此称号的一抓一大把,不少还是自封的。
念及此,她同样凑近少女耳畔,将之前在黎州姜娘子与那酒馆掌柜给她说的话说与身旁人。
李傲玉闻言惊讶,“她们真这样说?”
裴玉荷眨眨眼。
少女眼前迸发出光来,“我现在忽然知道,你为何会念着那黎州的好了,这些人是真有点意思。”
“是吧?”裴玉荷开心极了,“我也觉得,当时听了让我知道,原来还有这般的活法。”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之际,帝王的回应传来,让两人惊诧抬头。
“左贤王所求,还是需公主同意。”
裴玉荷对上那双鹰眼,只听见对方紧紧地盯着她,“公主殿下,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