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尔没好气的冲他砸了一只茶杯,“张嘴!讲话!”
雅各布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索菲尔在心中腹诽,救命,谁把他调成抖M了啊?这副神态和他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好吗?
雅各布坐回去,一边继续制作着洞洞板,一边思考了一下措辞。
“都是些很远的事情了。”
“你听说过星盗案吗?我是说,有关于雄虫的那个。”
“那是我雌父。”
“他在荒星上捡到了一只小雄虫,养大他,然后,他们有了我。”
索菲尔站起来,rua了一下雅各布硬硬的头发。
接下来的东西,不用雅各布说,他也知道了。
雄虫被外出巡游的蝉种军发现,接回了正常的虫族社会。
好像当时还连累了一波,抚育非血缘关系小雄虫的雌性监护人?
雅各布闭上眼睛,生疏的扭了扭头,将脑袋往索菲尔的手上蹭了蹭。
“后续的故事就是,被雄父以生命做要挟,强行保下来的雌父,死在了雄父的后宅。”
他的红眼睛里不再有往常的坚毅神色,而是盛满了迷茫,“雄虫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我甚至觉得,雄父从头至尾,是两个全不相干的个体。”
“当他爱你时,可以为你做尽一切浪漫的事情。”
“但是,”雅各布没有将但是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头,红色的眼睛异常凌厉的看着索菲尔。
淡淡的虫纹和煞气爬上他的脸,他用一种阴森可怖的表情继续道,“所以我把他带回了荒星。”
索菲尔忍不住屏息,“你杀了他?”
“当然不。”雅各布低沉的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狭小的房间里,带来一阵阵回音。“我只是卸掉了他的四肢。”
他无所谓的摊手,“医疗很发达,完全可以断肢重生…所以我把他拆卸了得有…大概二十几次?直到巡警过来把他带走。”
雅各布吃吃的笑了起来,“我讨厌他挥鞭的手,也讨厌他碾压雌父伤口的脚。”
索菲尔不说话了,他叹了一口气,在雅各布身边坐下来,搂住他的脖子。
血已经干了,浓重的血腥味异常刺鼻,但索菲尔早已经习惯了。
雅各布没有顺着他的力道靠过来,而是有些僵硬的梗着脖子,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看着他。
“你?”他有些迟疑,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错了意。
“不想要一个拥抱吗?”索菲尔心平气和的说,两只手非常绅士的张开,没有在雅各布身上落实。
雅各布的动作就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拥抱,而是一块钉板。
他慢慢的靠过来,将脑袋放在索菲尔的腿上,直到十几分钟以后,才慢慢放松紧绷的肌肉。
几滴眼泪,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滑下来,滴在索菲尔的腿上。
“他以前对我,对雌父都很好。我还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把我顶在脖子上,带我在黑街上到处乱晃…”
索菲尔轻轻理着他的头发,听他用一种平静到有些麻木的语气继续说。
“然后,他开始有雌君,有雌侍,有更多的孩子。”
雅各布停了下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