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站在这扇门外的时候,索菲尔还是觉得很害怕。
他穿着一身审讯官的制服,手里提着一根长鞭。
而门内的雌虫,此刻早已被注射了药剂,锁住了喉咙,牢牢的控制在了地上。
按理来说,索菲尔才是砧板,对方才是鱼肉。
但索菲尔仍然很恐惧,甚至恐惧到想转身就走,从此顺从雄虫的命运,娶上一堆他或许见都没有见过面的雌虫。
是看着自己,逐渐迈向原著的剧情线更可怕。还是就此沉沦,丢掉自己的坚持,彻底变成一只本土雄虫更可怕。
对于索菲尔来说,这两者都是送命题。
带路的雌虫军官投来疑惑的视线,似乎在询问索菲尔,在犹豫什么。
索菲尔深呼吸一口气,握住面前的门把手,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你当然不害怕了,要进去面对那只毒蝎的人,又不是你!’
但他无法解释,自己对这只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雌虫,为何如此忌惮。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打开这扇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肆无忌惮的开始蔓延,连带路的雌虫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面对索菲尔疑惑的目光,他想了想,解释说,“我们没有对他用刑,至少,没有用很严厉的刑。应该是他信息素的味道。”
索菲尔摇摇头,挥退了这只雌虫军官,鼓起勇气,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些昏暗,为了防止罪犯逃跑或者自杀,整个屋子只有几个很小的天窗。
索菲尔踩着被软包过的地面,慢慢往里走,转过洗手间外的那个过道,就看见了屋子正中央,被七八条铁链控制着,跪立着的雌虫。
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应该被注射了扰乱信息素和精神域的药剂,此刻正微微偏着头,闭目忍受药剂的干扰。
这只雌虫很高,身材也过分魁梧了。即使跪在那儿,也给人非常强烈的压迫感。好像他随时都能暴起,崩断身上的束缚,撕碎一切他想要撕碎的东西。
比如,索菲尔的脖子。
索菲尔手中的长鞭,鞭梢垂落下来,打在皮质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啪的音。
雌虫懒洋洋的开口,甚至眼睛都不想睁开,“滚。”
索菲尔慢慢走近,雌虫红色的头发已经完全汗透了,湿漉漉的粘在脖子上,看起来,他也并不是那么从容。
索菲尔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慢条斯理的搬过来一张凳子——这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个家具。
他拍了拍座位上的灰,坐在了红发雌虫的正对面,仔细端详起这个有些凶残的阶下囚。
“啧。”雌虫不耐烦的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冷斥,睁开被烧得通红的眼睛,厌恨的看过来。
“雅各布·安东尼,一级重刑犯,星盗团‘幽影’的首领,三日前被捕,被判囚星终身监禁。”索菲尔面无表情的念着手中的资料。
“在被送去囚星之前,你还有最后的减刑机会。”
“雄虫?”雅各布嗤笑一声,“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也使的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瘆人的咔咔声,“怎么,想在我身上试试章法?”
药剂的效果,让雅各布异常暴躁,他狠狠一扯左手上的链子。
坚硬的合金,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当心,”他充满兽性的眼睛阴翳的在索菲尔身上扫视,不紧不慢的说,“别被鞭子割伤了自己的手。”
索菲尔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被他的恶劣吓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