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在慢慢下沉的夕阳下,感受到一阵独属于秋日的凉意。
连绵的树林,在风里,发出簌簌的声响。
光线变得有些昏暗了,好像被火焰染红的天空下,是一个小小的木屋。
从它狭小的窗户里,可以看到里面燃烧着的昏黄火光。
谢安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从口中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结出一阵白烟。
“好美啊,”他呢喃着。
艾伯特从林子里轻盈的钻出来,手上提着一只耳朵很长,且有漂亮绒毛的动物。
他飞快的在崎岖的山林间穿行,回到谢安身边,“还在看什么呢?外面有些冷了,快进去。”
谢安在他的催促下,慢慢登上小木屋的台阶,推开那扇门。
匆匆被搭建起来的居所,还带着木质的清香,熊熊的火焰,带着扑面的暖意,包裹着谢安的躯体。
沙发和床铺上还是空荡荡、硬邦邦的,艾伯特还来不及给小木屋做软装。
但他也有他的办法,一个石头,被硬生生掏空内瓤,做成了一口锅的样子,被挂在了壁炉里。
艾伯特把这锅里的热水倒在另一边的木桶里,让谢安坐在那儿泡脚。
自己飞快的去小溪边处理好了猎物。
这里没有盐,也没有调味品,所以艾伯特把猎物斩成小块,和很多乱七八糟的草、树皮、枯叶子之类的东西腌在一起。
小木屋的空间太小了,甚至只有一个桌子,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在谢安眼皮子底下完成的。
“这是些什么东西?”谢安好奇的问。
他被艾伯特一直照顾得很好,甚至从来没有踏进过厨房。
艾伯特耐心的揉搓着这些材料,一边和谢安解释,“有些是去腥的香料,有些是蔬菜。你不能光吃肉,营养不太均衡。”
“哇哦,”谢安呆了一会,突然蹦出来一句,“雌父。”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放下手里的活,正色说,“每一只雌虫都会这样照顾他的雄性,我并不是…”
“可是很像啊。”谢安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看着木盆里的食物,“会做衣服,会筑巢,会做饭。”
艾伯特安静了很久,突然闷闷的蹦出来一句,“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幼崽。”
“雌虫都会筑巢做饭,”他低着头,处理着手上的蔬菜,“做衣服也是因为工作。”
看他真的非常介意,谢安改口了,“好吧,哥哥。”
“艾伯特。”艾伯特自己说。
“啊?”
“我只是你的艾伯特而已。”
谢安吃吃的笑了起来,“嗯,艾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