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已经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叹气了。塞德里克死死抓住他的腿，就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一块浮木。

“我控制不住自己，”他喃喃的絮语，“什么是爱？我想要有什么东西，可以永远将我们绑在一起，利益？忠诚？伤害？什么都好。”

他执着的看着顾清，眼睛里是灼灼火光，“爱可以做到这个吗？让我们骨血交融？我可以爱您吗？您会爱我吗？”

“我不会。”顾清冷淡的回答，“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不会。”

塞德里克就像无辜被踹的狗子一样，闪着朦胧的眼泪，一面感到痛苦，一面又不愿意放手。

顾清甚至感觉自己的腿是不是变成了荆棘？让他一边鲜血淋漓，一边死死纠缠。

“我错了，”塞德里克拼命的想要握住这团爱的火焰，哪怕被烧成灰烬也不后退，“您的脚好冷，我用血来温暖您，可以吗？”

害怕他再一次做出什么过激举动，顾清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腿，踩在他头上，将他的脑袋压向地面。

塞德里克就像被五指山压住的猴子，顿时不动了，努力放缓呼吸，保持平稳。

“如果，你，一直这样，我不会爱你。”顾清再重复了一次。

塞德里克听懂了，他侧过头，努力从裤腿之间去探着顾清的脸色，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宽恕了。

“您教我，我改，”他渴望的看着顾清的嘴唇，期盼主人撒给他一丝甘霖，语无伦次的说，“我都改，我是一个很好的学生，我从军事大学满绩点毕业，我…”

顾清用了点力气，踩了踩他的头，他立刻闭嘴了，只眼巴巴的看着顾清。

“首先，”顾清蹲下来，伸手按住他的肩胛骨缝，用精神力逼迫他放出翅膀。

金色的蛾翅带着流光，蓦的弹开，将周围一大堆的礼物都扫飞了出去。

如果不是顾清的影响，让他的蛾翅此刻如同普通的飞蛾一样柔软，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估计都得报废在他这个小小的举动里。

“记住第一点，坦诚。”

顾清伸手拂过那些翅膀根部的绒毛，将手指探进翅囊深处。

塞德里克从喉咙里压抑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别动。”顾清斥道。

塞德里克哽咽了一下，努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

此刻的塞德里克，就像一只被孩子踩在脚下任意摆弄的飞蛾。

但顾清并不是摆弄他，只是顾清发现，单纯用语言，好像并不能让这些军雌脑袋听进去他的话。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商量。总是背着我弄这些小动作…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背部的绒毛本来是用来保护脆弱翅囊的尖刺，此刻，却随着顾清的手，一起进入翅囊内部，轻柔的刮擦在敏感的内壁，苛责着可怜的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断过翅膀，但从未被如此超过的把玩过翅囊内部，他像是要把身体的水分哭干，一直呜呜咽咽的说不出来话。

“坦诚和信任，是感情的基础，塞德里克，你会信任一个不和你汇报，自做主张的蛾种军雌吗？”

塞德里克艰难的在喘息和哭泣中找回自己破碎的嗓音，抽噎着回答，“我最近在和蝉种军换防，他们的那块防区比我现在的这个大很多，我可以扩张出更大的势力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