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急匆匆的往宫里走,不多时花花辞就感到怀中的身体变得滚烫起来,花辞伸手在帝聆祤额头上摸了一下,入手滚烫。
“再快点!”
即便马车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行驶,但花辞依旧觉得太慢了。
马蹄踩在水坑里,溅起一片片水花,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
几乎前脚刚下马车,花辞后脚就直接抱着昏迷不醒的帝聆祤狂奔到凤鸣殿,而此刻的凤鸣殿内早就聚满了太医。
一早就得到消息后,太医院内今日当值的所有太医早就已经在殿内焦急的等候着。
外面是瓢泼大雨,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凤鸣殿内此刻却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替帝聆祤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后,花辞看着满屋子的太医,将其中几个医术出众的留了下来,其他的全都遣回太医院。
太医把过脉后,急匆匆的写下药方,遣人去煎药。
宫墙外的百姓在为好不容易才降下的甘霖欢呼庆祝,宫墙内年轻的帝王却陷入一场无法消退的高热。
大雨连续下了一整夜,帝聆祤的高热也持续了一整晚。
天蒙蒙亮时高烧才退下,只是人还没醒,没想到晚一些时,又烧了起来,甚至不之前还要来势汹汹。
聆祤的高热就这样不断反复。
直到第三天,帝聆祤反反复复的高热才算彻底消退,所有人悬了三天的心才算彻底放下。
花辞把这个消息告诉几个守在店外的侍君,霓裳第一个就要冲进去,却被花辞再一次拦住。
“花辞,你什么意思?之前就拦着不许我们看望陛下,现在还拦着我们?”这一次,霓裳终于忍无可忍。
“陛下还未醒来,诸位也在此守候多时,还请几位侍君先行回去休整一番,等陛下醒来了,小人一定告诉诸位。”
花辞眼底带着青黑,她一连守了帝聆祤三天三夜,神色显示格外疲惫。
这件事本该交由几位侍君轮流守着,但花辞私心不想这些人接近帝聆祤。
“我不走!”霓裳极不情愿,他等了这么久,连帝聆祤的面都没见到就让他回去,怎么可能。
“霓裳侍君,”花辞语气平和,“您的妆容已经乱了,您也不想陛下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您憔悴的面容吧?”
霓裳闻言,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几日未曾梳洗了。
虽然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但霓裳更不愿意帝聆祤看到他狼狈的模样,他必要要让帝聆祤时时刻刻看到的,都是他最美的样子。
霓裳离开后,花辞看向另外两人,仙音倒是没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去。
兰夜看着倒是要一直守在这里。
“兰侍君,”花辞对他说:“陛下待会儿醒来,可能要吃东西,还要麻烦侍君替陛下备上。”
兰夜忍不住咬紧了下唇,看了看禁闭的殿门,又看了看花辞。
“是,我这就回去准备。”
打发走了那几个人之后,花辞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去看看陛下的药煎的怎么样了。
花辞虽然身体很累,但精神却不错,想来是因为陛下终于好起来的缘故。
聆祤在睡梦中都感觉身体极为沉重,仿佛被什么拖着往下拽一样,就连眼皮都十分沉重。
费了好大力气才看到一丝光亮,睁眼的一瞬间,看到头顶明黄色的帷幔时,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聆祤手撑在旁边,想要起身时才发觉全身酸软无力,不过是支撑着坐了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对此刻的她来说都极为困难。
聆祤刚想抬手掀开床帘,帘子就已经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掀开。
“陛下,你终于醒了。”
见到坐起来的帝聆祤,花辞激动的险些打翻手里的药碗。
聆祤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容,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花辞连忙把手里的药碗放到一旁,上前扶聆祤起身。
原来已经躺了这么久了,怪不得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呢。
花辞扶着帝聆祤走到窗边,窗子没有开,聆祤抬手想推开窗子,却听到花辞小声劝道:“陛下,外面风凉,你才刚醒,太医说您不宜吹风。”
“无妨。”聆祤无视了花辞的劝告,执意推开了面前窗子,冷风瞬间就迎面袭来,吹起她鬓边散落的发丝。
花辞见状,急忙找来一件厚厚的狐裘斗篷披在帝聆祤身上,把人紧紧裹在斗篷里。
聆祤伸出一只手,静静感受着冷风从指缝中穿过,自言自语道:“要入冬了。”
“再过不久,就是冬至了。”花辞道。
站着窗边静静吹了一会儿风后,花辞握住聆祤被风吹的冰凉的指尖,略带强势的合上窗子,把人带回到殿内。
“阿辞,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聆祤坐在床边,明明嘴上说着斥责的话,嘴角却挂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莫名给人一种宠溺的感觉。
花辞只觉得心跳有一瞬间的错乱,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控制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递到聆祤面前。
“陛下,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