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夜刚入宫不久,这宫中规矩繁多,不记得也是情有可原。”聆祤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第一次认真观察起这个叫兰夜的侍君来。
花辞太过于了解帝聆祤,甚至比了解她自己还要了解对方,所以帝聆祤一个眼神,花辞就瞬间读懂了她的想法。
兰夜没想到聆祤还会记得他的名字,一股名为喜悦的感觉瞬间包裹住他整个心脏,原先的那些酸楚瞬间被取代。
“陛下,还记得我?”
“你是孤的侍君,孤自然会记得。”
聆祤捏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兰夜那张脸,果然,细看下来,就更像了,得不到正主,留一个替代品在身边也是好的。
兰夜乖巧抬起下巴的任由聆祤打量,在聆祤灼热的视线,兰夜脸颊慢慢升温,有些不好意思的别看眼,不敢跟她对视。
聆祤很满意兰夜的乖巧。
可桌上的另一个人却死死抓着手里的筷子,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嘴角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贱人贱人贱人!
兰夜第一次拥有了留在聆祤身边的资格。
用过早膳后,霓裳还想赖在她身边,但聆祤现在明显对他没什么兴趣,三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了。
霓裳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聆祤对他的宠爱早就不似从前,也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放肆,免得惹对方厌烦。
离开凤鸣殿时,霓裳回头满眼嫉恨的看了一眼留在帝聆祤身边的兰夜,等着吧,他早晚有一天要除掉他。
谁也别想把陛下从他身边抢走。
霓裳的心态不知何时开始发生了转变,从前只想要借助帝聆祤获得更高的权势地位,而如今,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比起权势地位,他更想要帝聆祤。
所以他会嫉妒,会想要独占帝聆祤。
谁知刚出了凤鸣殿,转头就又碰上了抱着琴往凤鸣殿方向走来的仙音。
帝聆祤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早晚有一天,她会彻底舍弃自己。
这个突然升起的念头让霓裳恐慌不已,一向碰面都要讥讽仙音两句的霓裳这一次居然没有出言嘲讽他,而是急匆匆的走开了。
仙音一向不在意除帝聆祤之外的任何人,霓裳的反常并没有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照常来到凤鸣殿,仙音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抚琴前下意识在殿中寻找聆祤的身影,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帝聆祤身边站在另外一个人。
仙音记忆里虽说不上过目不忘,但对于见过的人,多少也有几分印象,所以他认出了站在书桌旁替聆祤研磨的人,
上次选秀时,帝聆祤唯一留下的人——兰夜。
也不知他是如何博得了帝聆祤的青睐。
不愿再多想,仙音清空脑海中所有的杂念,专心致志的为帝聆祤抚琴。
这也是他每日都要做的事情——来凤鸣殿为帝聆祤抚琴。
因心中还惦记着别的事情,桌上的奏折聆祤不过看了两三本便觉得不耐烦起来,把手中的朱笔丢到一旁,问道:“云宣意呢,他怎么还不来向孤请安?”
花辞捡起被聆祤扔到地上的朱笔,重新放回到书桌上,说:“韶华殿一早来人禀报,云公子不慎得了风寒,不能来面见陛下了。”
“得了风寒?”帝聆祤站起身来,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朝殿外走去,“那孤更要去瞧瞧了。”
兰夜下意识的跟上她,他虽然不知道花辞口中的云公子是谁,但看聆祤的样子,明显对此人不一般。
“侍君不用跟着孤了。”
“是。”
兰夜虽然心里十分不舍,但聆祤都已经发话了,他也只好停下脚步,满眼不舍的目送聆祤走远。
聆祤来到韶华殿,云宣意果然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见她来了,挣扎着要起身给她行礼。
“陛下怎么来了?臣,咳咳咳!”
“不必多礼。”聆祤连忙制止了他,云宣意闻言重新躺回到床上,花辞贴心的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聆祤身后。
“孤听闻你得了风寒,特意来看看你,现下身体如何?可有请太医来瞧过了?”帝聆祤一脸关切的模样。
“多谢陛下关心,已经让太医来瞧过了,没什么大碍,服上几天药也就好了。”云宣意抬手抵在唇边,脸上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只能说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病了,也是让人心生怜惜的病美人。
“云公子可要好好养病才是,如今瞧见你这幅模样,真是让孤心疼的很。”
虽然嘴上说着心疼的话,可帝聆祤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心疼,反而别有用心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云宣意露在被子外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