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大理寺的审问室跟风花雪月有关系吗?”
燕飞觞看着他敛尽风华的双眸,红唇微启,“素来运筹帷幄的世子殿下也会担心这些红尘俗事吗?”
“在你面前,我何时运筹帷幄过?”云溪暮抚过她眉眼,轻声反问。
燕飞觞闻言眉头轻挑,不禁失笑,“随你。”
“我去留封信给林鹤,这几天的事让他代为处理。”燕飞觞起身说道。
虽说也出不了什么事,不过中书省总得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免得出什么乱子。
云溪暮跟上她的脚步,声音清冽,“你似乎很信任他?”
“他能力不错,若我不重用,岂不是埋没人才?”燕飞觞轻笑调侃。
“看来你是打算将中书侍郎的位置也交给他了?”
“现在说为时过早,我还在考虑。不过就他的能力而言,他完全可以胜任中书侍郎一职。”
燕飞觞说完话音一转,“中书侍郎可不像右补阙,光看能力可不够。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兴许他很快就受不了朝堂想辞官?”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林鹤虽然在朝事上一丝不苟,却不知为何他在同僚关系上却半点不上心。
燕飞觞不是没有见过淡泊名利或者不善交际的人,但他们绝不像林鹤这般,跟朝上的同僚无半点联系。
林鹤这种情况让燕飞觞觉得,他并不在意朝上的事,也不在乎官职,他在随时准备从京城脱身。
燕飞觞确实不在意他的过去为哪般,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燕飞觞不会特意刨根问底。
既然林鹤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她自然也愿意任用他,不过,中书侍郎这个位置,他也得去证明自己确实适合。
云溪暮颇有兴味地看着她的神色,意味深长地说道,“还是觉得他身份有问题?你之前不是让程江盯过一段时间,我以为你已经不再怀疑了。”
“只是觉得奇怪罢了,怀疑倒也谈不上。我这个人比较多疑,对不知来历的人总会多想。”
左右只是她身为中书令的下属,并无其他交集。
“若你不放心,我帮你派人注意一下他,只是大致看看情况,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必费太久时间,我也不想知道什么。”
云溪暮眉眼一弯,含笑说道,“好。若无异常,我会将人手撤下。”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书房,燕飞觞推开书房的门,走到桌前。
她将一张信笺铺到桌上,抬手去拿横于笔架上的笔,腰肢却被他搂住。
“等一下,我把信写完。”燕飞觞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他。
云溪暮走近一步,在她耳侧轻语,“你继续便是,不打扰你。”
燕飞觞闻言也没再管搭在腰间的手,拿起笔将需要交代的事写下,还说了自己有事要去三晋一趟,不必找她,处理不了的事等她回来再说。
……
“方才我忘问了,你当时的感情到哪种地步?”云溪暮抬起她下颌,看着她含情的双眸,低声问道。
燕飞觞没想到他还没将这事给抛开,手臂攀上他的肩,凑近他唇角,声音温软,“阿煦,忘了这事可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听话。”云溪暮整理着她微乱的发丝,嗓音微哑,“告诉我,到什么程度?是年少懵懂的喜欢还是情根深种的…执着?”
燕飞觞听出来他心底并不像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心中升起几丝不安,投入他怀中,头埋在他脖颈,轻声说道,“我记不清了,大抵是喜欢,也可能是我将好友之情给混淆,年少慕艾,也就那一时的兴致。”
说完她在他脖颈落下轻吻,声音轻柔,“阿煦,我的感情没那么丰富,你一个人就将它们全部占据了。”
云溪暮眼眸泛起涟漪,唇角牵起,轻笑问道,“那么,这副身体呢?他碰过你吗?”
他微凉的指尖缓慢向下游移,停在她腰侧,激起一阵战栗。
燕飞觞瞳孔紧缩,腰侧因他的动作有些发痒,身体靠在他胸膛,声线不稳,“……没有……”
当时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就分开了,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的。
何况燕飞觞是极为厌恶别人靠近她的,总是跟人保持一段距离,这个习惯甚至到了颇为病态的地步。
燕飞觞不知道他信了没有,刚要出声说话,就察觉到搭在腰间的手往下移去……
燕飞觞抓住他的手臂,开口问道,“云煦之,你听见了没有?”
云溪暮眉眼一弯,吻了吻她的唇角,“听见了。”
说完一顿,话音一转调侃道,“你不是不喜欢被人质问吗?怎么不骗我说些别的?”
按照燕飞觞的性格,被人这样问,她大抵会随口乱编一通随后撇开话题。
其他的事她确实会这样做,但对于他问的这件事,燕飞觞不会故意开他玩笑。
“没必要。”更何况她若故意去撩拨他,最后难熬的还是她自己。
燕飞觞话刚出口,回想一遍他的话,眯了眯眼,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骗你?”
云溪暮闻言扬眉,唇角微勾,脸上神色有几分戏虐,没有回答她的话。
燕飞觞见他这般神色,恍然明白了什么,不由得问道,“你原本就知道,还来问我?”
“只是觉得你方才的样子很有趣,就顺势问了而已。”
他伸手扶住燕飞觞的肩头,两人顺势倒在锦衾上。
“你似乎很担心我误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