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川,我助你,云州助你。”
两位师父相视一笑,忌无云接着萧霁明方才的话继续说道,“屹川,你方才萧师父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沈州牧也开口了,我此番来云州,就是为此。”
萧霁明笑着起身走向门外,他说,“忌兄,如今子安已愿相助,那我便失陪了,有什么话你同子安说罢。”萧霁明甩袖走进了檐下的阳光。
原来萧霁明和忌无云一直在等沈月林开口,萧霁明不愿以师父之威强压沈月林,忌无云也摸不清沈月林内心所想,他们一唱一和这么久,就是在等沈月林的这句话。
黎长风此刻内心乱如麻,师父们的试探是多余的,子安对自己的感情黎长风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子安这次死里逃生后,看向他的眼神中总带着忧虑与悲伤。
忌无云通红的醉脸与他严肃的语气有些格格不入,“屹川,你虽没了兵权,但真正能打破残局的只有你!如今光有云州相助还不够,皇都以东……”
江青在沈月林院里晒着太阳,忌峰躺在廊下,暖阳照在两人身上,江青看了忌峰一眼,说,“你怎么这么邋遢,地上躺着衣服可就脏了。”
忌峰晃着腿,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甚是惬意,“这有什么,我跟着师兄打仗的时候,连死人堆都睡过。”
江青叼着根草,咋出点甜味,他声音含糊着问,“忌峰,我主子去北境时你们黎将军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仅成了你师兄,自打黎将军来府中后便日日与主子睡在一起,虽说是旧交,也未免太亲密了些。”
忌峰坐起身,他踢了一下江青的脚,笑道,“我们沈师兄可是一到北境就和我师兄睡在一起了,还是沈师兄自己提出来的。”忌峰故意没说是因为榻不够,江青在他眼中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娃娃,忌峰愿意逗他寻开心。
江青不再理他,阳光又斜了点儿,廊下还有最后一块太阳,地上的忌峰起身坐到他旁边,江青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阳光的边界慢慢移过他的肩头,主子还没回来,江青有些担心。
正想着,黎长风扶着沈月林进了院子,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江青慌忙跑过去,“主子,方才我把被子晒了晒,您午后没睡好,再歇一会儿罢。”
沈月林靠在黎长风怀里没了力气,能站着全靠黎长风撑着他。
“江青,子安晚膳后的药提前去煎,煎好后赶紧送来。”黎长风扶着沈月林进了屋子,把忌峰和江青关在门外。
江青赶忙往厨房跑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忌峰愣在原地犹豫着,最后跟着江青跑了出去。
沈月林今日消耗了太多精力,黎长风抱着他靠在榻上,心里却不停回想着师父所说的话,沈月林白皙的脖颈沁出一层虚汗,黎长风用袖袍为他拭去。
窗外渐暗,草丛里不时有小虫鸣叫,沈月林靠在黎长风怀里,他说,“谁人都可为护国将军,但我偏不想是你,王权易手江山更迭,皇都如今要远比北境凶恶得多。”
下午忌无云同他们说了太多,黎长风被封为护国将军,就是圣上为自己留的后手,如今贼人要弑君夺位,作为护国将军的黎长风要为圣上挡下所有射向皇位的箭,哪怕是付出生命。
沈月林闭着眼,他紧握着黎长风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心跳有力,一下一下顶着黎长风的指尖,粉红的薄唇诱人,沈月林病的这些时日黎长风一直在忍,他不舍得再碰他,想到往后的日子他与子安见一面少一面,黎长风心头酸楚,他抱起沈月林,低头用力与他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