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极度的怒意,虞照说这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挥落的拳头也更加不留余力。
“虞照!”
跑过来的游暗看着这一幕心都漏掉了半拍,两个人都鼻青脸肿,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暗红色的血渍。
“哥!”
兴高采烈去买冰淇淋的彭歆欣回来看到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顿时傻眼了,粘腻的奶油淌了一手也顾不上擦,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和游暗一起一边拉一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人分开。
眼泪一串接一串的流,彭歆欣把自己哥哥扶起来,哭着问:“怎么了哥?怎么这么一会儿还打起来了?”
后劲上来了,一整天新伤叠旧伤,虞照太阳穴成片成片地痛,吸口新鲜空气肺都一抽一抽的。
游暗从把两人拉开就没再开过口,但是虞照即使低垂着脑袋都能感受到游暗周身的低气压,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四个人围成一小圈,除了夏夜的晚风,只有彭歆欣的抽噎。
见当事人都没有再开口干架的意思,游暗也不想干耗着吹冷风,只是僵着脸把一瘸一拐身上没一处好地儿的虞照扶起来打车走了。
上了车后游暗把虞照直接哐当一下扔后座,自己跑去坐副驾驶了,狭窄的座位空间让虞照连腿都伸不开,沾哪哪疼,但是他也不敢整出动静,只是默默倒吸冷气。
终点是游暗定的,还没到家的时候游暗就下车了,不明所以的虞照没立场询问,只是坚强地一瘸一拐地跟在游暗身后。
路边商店的玻璃窗映着一前一后的两个身影,游暗先是去诊所买了消毒的医疗用品,然后又去旁边的小饭馆打包了点清淡小食。
中午到现在虞照都还没吃东西,平时晚上下课都还要回来吃宵夜的人这会倒也不嚷嚷着饿了。
酒店到处都是,刚好出来带了身份证,游暗随便找了家看起来符合虞照少爷身份的就去前台订房间了。
“你好,开一间房。”
前台小姐姐接过身份证核对了身份信息,没问题后越过游暗去看后面的虞照,“先生开另一间房还需要出示您的证件。”
把身份证和房卡收回衣兜里,游暗重申了一遍,“我们俩一个房间就可以了谢谢。”
正准备掏自己身份证的虞照动作一顿,耳朵不争气地红了。
跟着游暗进到电梯里,虞照心想这电梯可真电梯啊,房间在36楼,拐角最里面那间。
房间门应声而开,虞照脑子都懵懵的,“不太好吧这?”
游暗没说话,只是插上房卡,整个房间大亮,“那你回去怎么跟阿姨交代?”
如梦初醒,虞照更尴尬了,在心里唾弃自己的龌龊思想。
“……你说得有道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脱掉脏衣服换上酒店的纯白睡袍,镜子将虞照现在青青紫紫的伤痕照得一览无余,背后也没能幸免。
“玛德,神经病!下手这么重。”
真被自己妈问起来,虞照觉得这不是摔一跤能说清楚的事,这得摔个连环才行。
“换好了就过来。”
游暗已经准备好东西,看见虞照出来,直接把人按在床上。
虽然已经近距离看过很多次,但每次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为什么打架?”游暗一边沾取碘酒仔细涂抹消毒,一边问小声抽气的虞照。
“我就说彭晏桥就是个疯子吧,惹不起妹控,他张嘴就来,说我吊着彭歆欣?”
“我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妹妹,也已经拒绝了,他竟然说我不识好歹,煞笔一样。”
半天还是没说到重点,游暗伸手把虞照的脑袋撇到一边方便自己动作,继续问,“为什么打架?”
虞照却不再喋喋不休控诉彭晏桥的脑残言行,只是接过游暗手里的棉签给游暗弄破口的嘴唇,边抹边吹,“疼不疼啊?我记得我没咬啊。”
不打算放任不管,游暗扔掉棉签,掰正虞照的脑袋直直看进对方眼底:“他说我了?还是骂我什么了?”
不想让游暗听到那种侮辱性的词汇,虞照摇摇头,喉头干涩,“没说你,他骂我煞笔那我急眼了就动手了。”
明显的借口游暗不想买单,“虞照……”
房间的顶灯照得游暗眼睛亮亮的,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泉,虞照不想在这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被沙砾磨红的手掌一点点试探着挪向游暗,然后紧紧抓在手里。
“我现在想亲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