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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沿着莫比乌斯环走到第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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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只有在我叫他来吃饭的时候,他会认为自己叫森林。”邝月无奈的摊了摊手。那只可爱的小家伙是个冷漠又高傲的公主,每当邝月想把他抱到怀里揉搓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跑的比谁都快。

邝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不会强迫自己喜欢的小猫去做一些它讨厌的事情,所以一猫一人倒也相安无事。

“猫咪就是这样的生物,但听起来你家的这位格外的傲娇,”林恹也不知道是在夸森林,还是只是单纯的表达自己对猫咪的看法,“傲娇的猫有好果子吃。”

“但愿吧,”邝月翻过身,拉过毯子给林恹盖上,“夜里凉,你早些睡。”

副本里的夜晚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

更何况他是夜晚,是沉醉的,深邃的,伴有脉搏跳动音律的,没人知道他因何而生,所有的玩家被困在夜晚的笼罩下,凄凄艾艾的,又战战兢兢的,星期天究竟是从哪一刻降临的?又在未来的哪一刻会消失?没有人知道。

套上监管者的皮套又如何,他们所有人只是玩家罢了。

他也仅仅只是一个因为造物的神一己私欲而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的普通人。

林恹做了一个梦,他身处在一个豪华的别墅中,空旷,安静,风格多了些奢靡。

林恹静静站立在原地,打量着周围的空间。如果他有钱的话,这种风格想必会是他喜欢的。因为他没多少钱,所以迫切的渴求那种表面上的繁华与浮躁,哪怕那些东西会引人诟病。

但他好像又不是自己。

因为那个“林恹”正伏案写作。

林恹本就是一副清冷出尘的长相,而面前的这个人整个人消瘦的厉害,下颚线清晰,那银框的眼镜在光的反射下映衬得的侧脸更加的冷峻,可背影又是坚毅的。

冬日寒风忽起,光秃的树枝,在风的猛烈吹动下,像是要被折断了一般痛苦的仰躺在雨雪水和泥土混合的湿地上,术士失去了他本来应具备的木质,现在变得脆弱,又不值一击。

那个骄傲的人突然间的松了笔,凭窗而望,他的眼神落在了那段已经折了的树枝上,停车了两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把窗子打开。

外面的风刮的猛烈,原本痛苦的拍到了窗子上,像只狠力的野兽,神秘的挣扎,可是那道屏障又被人亲手拨开,所以他们从那开口处一贯而入整个房间里,刹那间浸满了寒意与风声。

林恹分不清他脸上的是雨水还是眼泪,他只看得到侧光打在他的脸上,衬托的清楚。

他的脸上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可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毫无生气,倒像是被人扔下的一个精致的玩具,就是个提线木偶一般,浑身死气。这是一个生命即将走向消散的“林恹,”他的神色惨淡如霜,转过头来,沉默的看着那些飞扬写的文稿,这是他这10年唯一的作品,或许这样的结局本就是上天给予他最好的选择。

风把他额前的发丝吹得凌乱,他的神色茫然,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右耳。

什么都没有。

几乎是在那一刹那间,林恹有了一个几乎可怖的猜测,他的右耳是不是应也曾戴过一只像他耳骨钉那样的耳坠,所以才习惯性的去触摸它。

可这不是他。

林恹几乎呆滞的望着那个如泡沫一般易碎的人,他清楚地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自己,因为他从未拥有过这么多的钱财,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突然暴富买下别墅,甚至不可能在如此寂静的夜里伏案写作。可那张脸,他当然不会认不出来,他几乎是惊恐的退了半步。

风太大了,桌子上的白纸原本被比笔轻微的盖了一下,可是风实在太大,那他白纸差那间被风吹的就洒满了整间屋子,被吹到了窗口的几张纸染上了雨,病怏怏的,垂落在了地上,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

这是未来的他吗?

林恹几乎要站立不稳,他不知道梦中的自己为何这么的害怕眼前的自己,明明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将死之人,独自一人待在这个凄凉孤冷的地方,等待着雨夜的死亡。

他生的眉眼如画,只是此刻,他的眼睛夹杂着血丝的红,豆大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他的眼神看了过来,仿佛在审视站在门口瘫坐在地上的林恹,忽而微微一笑。

那笑算不得痴狂,可是却能莫名的看得出来绝望。

林恹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那人就只是愣神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林恹”安静的将那些废纸全都捡起,叠放在桌子上,那些纸张的顺序早已被打乱,可是“林恹”没有再坐下一一整理那些乱掉的纸张,把那些东西全部一股脑子收进了抽屉里,然后慢慢的靠近床,翻身躺下睡了。

林恹的心跳如重鼓雷声,他稳住自己,颤抖的双腿站起身来,压住自己心里的那份恐慌,去看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着的男子。男人呼吸极其的轻,似乎下一秒就要随着那风散了似的。

林恹安静的等待了很久,直到冬日再无生命的枯树消失在窗外,周围的一切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连那个仰躺在床上的男人都已不再有了呼吸声,林恹沉默的发觉自己的眼里也留下了一行清泪。

在白光里逐渐消失的碎玉一般的男人笑容渐渐凝固在了脸上,仿佛被时光定住。

他感觉得到,不是因为窗外的风从来没有停过,是因为他的痛苦有人在替他承担。

林恹骂了一句该死的,就醒了。醒的时候仍旧没有脱离,是在那个糟糕的副本里,身侧躺着的是睡得正香甜的邝月。

正对着的时钟显示才刚刚6点。

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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