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月你TM……”

邝月伸出手捂他的嘴，温柔的安慰，“别骂人，毁形象。”

林恹长相太清冷，不说话的时候就让人以为他就是一个大冰块。一旦开了口，那完了。就算是自己本人也得被炮轰一遍，成碎渣的那种程度。

“还有一个问题……”

林恹被捂着嘴，根本说不出话。

“你是喜欢男生？”

林恹听到这像是被刺激了一瞬，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邝月疼的冷哼一声。

“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是的，怎么？你歧视男同，觉得这玩意儿是心理疾病？”

“我没这样说。”

邝月心想，我歧视我自己，我煞笔吧。

“那你就闭嘴，别指手画脚的。”

林恹推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邝月拉住，他转头看，那人使了个蛮力，又把他重新推到了床上，林恹气的要站起来揍他，却看到邝月摇了摇头。

他说，“记住，在里世界，疼痛是最诚实的导航。”

林恹看着他，很长时间过去，他推开了人，留给邝月一个背影，青年身形修长，一只腿还没跨出门框去，偏过头来看他。姿势倒是说不上能让人多做评价，只是往那儿一站，就像过往的一幅画。

可你知道的，回忆总是磨人，又逐渐模糊，记不清，是水中捞月，恍然间有幅画面和往常一样。倒是让人分不清是在梦里了。

“早去早回。”邝月偏了偏头，“我家猫还没喂呢。”

“哈！”林恹小声笑了一下，“那你不早说？”

他说，“林哥让你见见什么叫速度。”

邝月看着被关上的门，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

记忆里的人确实是太过模糊，可是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戏副本里的生活也已经变成了他日常的一部分。

时间的流速会减慢，可他的记忆却不会。

他比别人多了一个星期天。

他们之间相处过的痕迹，不会造假。

所以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等着，林哥让你见见什么叫速度。

邝月像一幅黑白的速写，死气沉沉的只是攀附于画纸上，沉的画纸所带的空间，都是了无边际的沉闷。

就算有人用来修改，也只能拿着那短小的铅笔头涂涂改改，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多加了点第二个修改者存在过的痕迹。

林恹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他从头到脚都是带着色彩的油画，细腻的笔触是延展到天际，金色的波浪和白日的海滩刚好构成早晨的天空。

邝月是最为印象深刻的，他们确实早就见过。邝月记不清是在哪，甚至在见到他之前，他回忆不出来这个人的真实面貌。

可只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微微抬起头被动静吸引，却在不过刹那的时间迅速低下头去。

他笔尖颤抖着，在白纸上写写画画。

黑色的线条在白纸上交缠，明明写下的是字，却隐约的看出了笔画相交的慌乱。

原来只需一眼，他就记起来了故事里的那个旧人。

故事在哪儿发生的不重要，他也不想知道，他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完美主义者，有的时候也不想知道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只想沉溺于某时某刻的梦里。往常一切，他身上所包含的特质都告诉他，这是一个完全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特点。可是就这么糟糕，他就是留恋于当下。

所以他第一次冲昏了头脑，跟随命运指引的脚步，脚下是血淋淋的针尖刺头，每走一步都像与刀尖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