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火要跟徙倚比赛。徙倚笑眯眯地纵容着她。
“有老鼠洞!”滩涂惊慌失措地大叫。
他连连后退,差点蹲坐在地上。
“来了来了!”倾楸冲过来,挡在他前面看了看,颐指气使徙倚,“你去,拿索拉斯长草和苏椒草!”
徙倚去了。
但她本来在撕旧的果皮,好让雨火能痛痛快快地落刷子。
她去堆杂草垛的屋子,从索拉斯长草和苏椒草里分别抽出一把,蹲在原地用戛然草叶熟练地将它们捆成好几小束。
索拉斯干草和枯苏椒草都是灰白绿色的,柔顺、干燥、芳香。
她大步回去,将香草束抛给倾楸那一帮。
他们将其点燃,塞进老鼠洞。
更为燥烈浓郁的芳香伴随着烟雾和火弥漫开来。
“过来帮忙!”倾楸喊。
徙倚背对他,离他十几步远,却知道这是在喊自己。
她又撕完一块皮就跑过去,倾楸将大团干燥的冬明藤塞给她。
都是编筐子剩下的,被处理过,不算扎手。
她将它们扯成更小的团块,堵进老鼠洞。
他们的穆榛大哥拿着打从东北边来、被商贾带到这的星辰刺焦糊,将老鼠洞和藤块死死粘住。
这热闹火辣的项目完成后,霜旦背着手检阅屋子,“诸位,今年也做得很不错。驿站密不透风,什么都不用怕啦。”
“这也是我们的防线!”名叫“乳燕”的大胖子说。
“你这防线顶个屁用,最多是防老鼠。”他老婆灼光婀娜多姿地砸了一下他的胸脯,“防大风大雨,还是得看天上的天气山防线,地上的沉寂牧人树林。”
“防老鼠也很重要的好吗!”乳燕擦了把汗,“真好,我们有这些呢喃果。明年还要继续种下去。”
“我打榛莓地来,从没见过呢喃果被种成这么滑稽的样子,”雨火说,“但也挺可爱的。明年还要种这么多。”
江葭挽她的腰,笑吟吟地看她的脸,“你还没糊够墙啊?”
“糊够了,”雨火尖声笑着,一手高指云彩,“那明年我负责采摘呢喃果!”
徙倚认为她是在强颜欢笑。
明年。明年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在哪呢。
一会儿,只剩她俩了,她就问雨火,“明年冬天,你真的还会和我们在这儿吗?”
雨火还没从那股大功告成的热烈氛围中回过味,“为什么不会?”
“明年你就成年了呀。”徙倚有些落落寡欢。
“啊——?”雨火脸蛋还红扑扑的,笑容却动摇了,“也没说一成年就要当持炬人的吧……”
“是吗?”徙倚心里燃起一丝希望,“那霜旦几岁当的持炬人?”
“不知道,我没问过。”
雨火看上去挺不高兴。
徙倚后悔提起这回事了。
她也挽住雨火的腰,“明年冬天,我们一起采收呢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