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仙君瞬间接话,在他开口前又补充,“别说那印记是你所刻,本君不信,你说过那日什么也没做,本君自己也查过,的确没东西。放心,你我主宠情深,本君不会误会你。”
“不是,本尊是想提醒你,不单宋沛白养的不能杀,本尊养的也不能杀。”
季如骁闭眼入关,心绪平稳,补充道,“殉本尊的爱蝎去吧,下辈子多注意。告辞。”
“……”
“季如骁,”仙君又叫他,“那东西拿脚在我胸口点了一下,虽然本君及时将他拍下去了,但是也说不定……你说实话,你的印能强过它吗?”
“本尊说过,没给你刻印。”
“求你了。”
魔息翻乱一阵,刚凝起的灵气被迫中断,季如骁睁眼,“……什么?”
“求你,”仙君又重复一遍,声音放轻,“我真的害怕,要确实不是你,我就不得不杀了那赤蛛,再跟师兄彻底闹掰,到时无人救灵狐,本君也就真随它们去了。”
季如骁不语,心知这时候开口又要被他坑,听那边沉默许久,宋映瑄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正要换个战术,忽听识海传来一句,“印是本尊的。”
“好,”宋映瑄松口气,骂他的话卡在嘴边,原形毕露前又问,“不用本君替你产卵……不是,生崽吧?”
“看本尊心情。”
“?”
宋映瑄犹豫,“……怎么个看法?”
“看你表现。”
“……”
似曾相识,宋映瑄默默闭上嘴,确认没了声音,季如骁重新入关,顺便封了识海音感。
好容易想到如何反驳他,宋映瑄开口,却怎么也叫不出人,顿时憋屈起来,手中茶杯一放,溅出几滴清茶在桌上,宋沛白怀中抱着白狐,立时瞪来:“我就这两套茶具,砸坏自己抱着桶喝去。”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原本十分怕他的灵狐此刻乖乖窝在怀里,还格外亲近地抬头蹭他,宋映瑄眼都直了,说:“师兄,狐狸给我抱抱。”
宋沛白:“不给。”
突然想到什么,宋映瑄看向他,“对了,师兄,它身上有个咒纹,你注意别……”
宋沛白:“背上那个?清了。”
“?”
“你还懂这个?”
他原本只是想让宋沛白注意,祛咒纹需要时日,盛师叔又有事出宗,他着急救灵狐,才将它带了出来。
“不懂,我是结契时发现的,灵宠契将那咒纹压下了,也没多少灵力。有问题?”
“你为何同灵狐结契?!”
宋映瑄猛地起身,他自己都忍着没想那方面,那可是月白灵狐,宋沛白怎么敢……
“怎么不能?”宋沛白奇怪地瞥他一眼,抚上雪白狐耳,“天下灵兽均可契,哪有让人救还不给契的道理。”
“……”
宋映瑄看看小白狐,决定先说正事,朝宋沛白道,“师兄可否借我几只灵宠?”
“要来干嘛?”
“如今雪域冰垣全是魔兵,要不惊动他们将藏起的灵狐尽数带出来,只得走地下。”
“冰垣底全是寒冰,师兄需得借我几只破山甲,我要随它潜进去,还得将师兄的易形珠借来一用,此外……”
“停,破山甲可以,易形珠是你想借就能借的?”
易形珠是宋沛白独创宝器,可以化作灵兽模样同他们亲近,同一族灵兽一天只能化一个时辰,却也够用,他每次都能在这一个时辰内同灵兽们打好关系,成功结契。
如今他两句话就想借走,哪有这么容易?
“我跟你换。”
“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认识很多灵兽,你山上灵宠虽多,却总也有几样稀缺,到时让他给你介绍几只,如何?”
“当真?”
“当真,”宋映瑄无比确信,“保底一只狼狐,只多不少。”
宋沛白欲言又止,宋映瑄当即给他立了字据,运灵印章,“如有违约,我十年摸不了灵兽。易形珠我就借来一用,救完灵狐即刻归还,师兄看……”
“五十年。”
“……行。”
一颗大珠迎面扔来,宋映瑄收入怀中,宋沛白收下字据,又带他去挑选灵兽,路上说,“魔族的事我也有所听闻,前些日子收留了些逃出来的,你若需要也带几个一起。”
“师兄不会都跟人家结契了吧?”
“他们很感激,自愿的。”
宋映瑄正要说可以看看,就见一个玄衣黑发青年冲过来,暗金眼眸点着一道漆黑竖瞳,“山主今日有何需要吗?”
“没有,不是让你跟他们一起养伤就好,怎么又出来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山主有什么事我都可以帮忙的。”
看青年诚恳的眼神,宋沛白回头朝宋映瑄道:“来了一个。一只风猫,灵力不低,过来时伤得也不轻,没养两天就嚷着要报恩,看看能用吗?”
宋映瑄看向他,风猫立时放出灵气,飓风刮过,将宋沛白刚扫起来的假山碎石吹起,裹挟着朝这边飞来,又瞬间掉头,重重砸进一旁湖里,带起一阵水浪翻腾,生怕不够似的,又要卷起一旁的树。
宋沛白:“小黑,你干嘛呢?”
小黑:“不是要看看吗?我御风本族一绝,将半座山都卷起也不在话下。”
宋沛白:“你试试。”
小黑:“好。”
眼看师兄黑了脸,宋映瑄忙按下小黑的手,说:“可以,是挺厉害。”
隔着纱笠又朝他上下打量两眼,笑道:“这位朋友看起来很是面善,想来你我有缘,带你一个。小黑是吧,幸会,我叫小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