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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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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沉,屋内将暗未暗,灵烛自行燃起还需要些时日,仙君墨衣披散,前襟已被挑开大半,他垂眸,看眼前的魔息剑尖。

他方才清醒之后一阵恍惚,原先以为季如骁觉他冒犯,此番是要报复,后来才意识到那日与狗崽对视时突如其来的眩晕和识海被尽数洗掠的通灵来自何处,考虑到现在的处境,他尽量温和开口:

“季如骁,本君不想骂你无耻了,也怪我事先没了解,本君这三日是有些冒犯,因为什么你也清楚,早日解开便好,为何还要……”

他顿了顿,看魔剑不紧不慢地在胸口游走,剑尖溢出怪异的淡红灵气,“……如此轻薄本君。”

季如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真能将他禁锢,按理说有契石在,他怎么也制得了季如骁,不至于这般任人鱼肉。

“这就算轻薄,那你之前叫什么?”季如骁倒没有不理他,不咸不淡地接着话,眼神却始终专注地盯着一处,长剑游移,榻上人衣襟半敞,暴露出一片常不见光的白皙胸膛。

胸口骤然传来一阵刺痛,不知被什么灵息侵入,布料遮挡,他也看不真切,淡蓝灵气无声环上手腕,试图挣脱禁锢在上方的魔气。

蓝灵探到衣襟去寻找契石,宋映瑄接着同他说话:“先前那是中你魔族咒法,不算数,本君平素一向克己守礼品行端正,绝不会做……唔……”

一阵外来灵息卷入识海,同他的灵气交织缠绕,激得他一阵晕眩,悄然聚在腕上的灵气也渐渐失力,季如骁落下最后一剑,收起魔息,将他衣襟合上。

陌生的灵咒,他却无端感觉季如骁同他绑了什么契,强忍着识海翻乱抬眼,“你做了什么……”

话音骤落,胸口一阵发烫,几乎压迫了呼吸,他说不出话,偏头轻声喘息,识海与身体一同难受,还被人锢着挣不开,饶是他再想好好说话,此刻也忍不了,一时怒上心头,破罐子破摔道:

“季如骁,本君不问你什么四十九夜迷情梦这种一听就有问题的事,别给脸不要,你们魔族功法邪性,用便用了,也是事出有因,本君都没怪你,你倒撒起气来了。”

“还趁本君中咒骗走契石,再借机用些别的妖邪法子,季如骁,你堂堂魔尊,体面何在?原则何在?”

提起体面季如骁就想到自己的脑袋,原本准备将他解开了,闻言冷笑一声,又唤出魔剑,挑起他颈边一缕墨发,“你明日要去灵宠山?”

“不然呢?尊主废物出不了力,只得本君找人救灵狐,你再……做什么?”

眼看头发要被挑断,宋映瑄瞪大眼:“动手总要事出有因,这又是为何?”

“没记错的话,灵宠山,是要见宋沛白?”

“自然。”

“很好,”剑刃翻转,墨发散落耳边,季如骁淡淡道,“难得同门相会,本尊让你好好体面体面。”

“?”

看他挑起第二缕,宋映瑄连忙叫停,“别!你总要告诉本君为什么!”

季如骁不理他,手起剑落,眼看要划下去,仙君心一横,抬着唯一能动的脑袋朝剑刃挪去,“行,直接动手吧,与其让本君秃着去见那秃子,不如现在杀了……”

一连提起好几个“秃”,他想到什么似的骤然抬眼,难以置信地看过去:“季如骁,你不会是因为……”

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宋映瑄险些笑出声,又强收回去,故作镇定道:“怎么发现的?”

季如骁沉默,将他脑袋撇开,坚持要砍这一缕,仙君幽幽叹口气,主动朝他剑上凑了凑,绝望道:“削吧,把本君削秃。也怪我有眼无珠,捡了只白眼狼回来,被那般欺负还不能有气。”

看他依然冷脸,宋映瑄又狠狠闭上眼,“不过是被发狂魔狼肆意侮辱又惨遭报复,是本君应得的,别犹豫了,动手,将本君几百年尊严尽毁于你剑下。”

“……”

“本尊当时……”明知道他最擅信口胡说,季如骁还是犹疑了一下,“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宋映瑄看他,又轻轻垂眸,“你舔我来着。”

“?”

“撕碎本君衣服不说,还……”

“什么?”

“要吃了本君。”

季如骁:“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映瑄愤愤看向他。

“狼王又大又凶,将本君按得动弹不得,本君求饶你还更兴奋了,当即就要咬我脖子,那我不能乖乖任你咬,就挣脱束缚奋起反击,你也说过本君不敌你本体,情急之下自然将你变回幼体,幼体还那么凶,胡乱咬人,我堂堂仙君又不能欺负一个狗崽子,且战且退,不小心削掉头上一层毛,好容易将你制下来,本想着自己看不着,长长也就出来了,这才没告诉你,谁知……”

仙君叹息,“现在你知道了,都怪本君修为浅薄,打不过你凶猛万分的狼王大人,落得如今下场是我咎由自取,请吧,没有头发本君也不活了,一并处理了吧。”

“这么说,”魔息缓慢撤去,季如骁将剑移开,“是本尊误会你了。”

宋映瑄点头,温和道:“无事,不怪你,任谁突然发现自己秃了都会这般气愤。”

仙君起身,发现手还被缚着,抬到他眼前,季如骁垂眸,看墨发贴在腕侧,手指动了动,将魔息收回。

宋映瑄松口气,正要开口,一道魔息不知怎么不受控地朝他脸侧袭来,下一刻,好容易保下的那缕头发被齐齐斩断,同另一侧断发相映衬,剩着半截落在脸旁,像极了某双孤零零的绒耳,兀自陪伴主人的绝望与震怒。

“本尊筋脉初愈,尚未恢复完全,不小心。”

“……”

-

乱石林中,孤峰拔地,灵宠山外荒芜一片,尽显萧条,走近才发现灵气皆聚到了不远处的山峰,行进山口,青山滴翠,如雪飞泉自崖侧倾泻,水珠清澈,溅至一旁飘然闪过的白纱上。

一人玄衣白笠,怀中抱着只银白灵狐,行过飞泉,踏入那处灵山福地。

进门不过两步,一把大刀以破风之势迎面斩来,刀锋银环铮铮,紧贴笠顶划过,宋映瑄侧身一闪,唤出剑鞘重重击上来人脑袋,飞身至一旁假山上。

宋沛白吃痛,捂上泛红的光溜脑袋,拎起大刀便又要冲,宋映瑄叹了一口气,白纱下轻笑传来,“多年不见,师兄还是如此凶残,也不怕吓到山上灵兽们。”

“我呸!叫谁师兄,你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这些年老子不找你,你倒自己上门了,”宋沛白怒目看向他,悍然扬起大刀,刀身聚灵,瞬间增大数倍,“来得好,玄霄宗容你,我灵宠山不容,今日便替师尊清理门户,孽障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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