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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是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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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多三年,过后要逐渐将手腕强硬起来,咳、起势时,可铲除异己一二以儆效尤,哪怕他是白杉生,咳、都勿要心慈手软……明白、咳咳……明白吗?”

三千看她面上咳得泛起了潮红色还不停问话,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嗯。”

“迁都永悦乡……咳、此时改朝,迁都并不安稳,天官态度也模棱两可,你若中意此福地,6年后看情况可议……”

“你未住过的宫殿——我不住。”三千语声虽颤,却带坚决之意。

“好,这都随你。”女人揉搓她白皙贴鬓的大耳朵,将她双肩扶向后、仔细看看这容颜,眉头轻压,欣慰笑道:

“正面望去不见耳,面正眉长,山根硬挺,如今眼光中正藏锋,实在漂亮。倒是为我侍病耽误了就寝,又为我担忧成了泪罐子……慢慢的、会好些。

咳、初时,众人皆道你小小一个媚色惑人的艺女,却不知这是一面天生的君王威像,住在哪里,哪里便是王城福地,我、放心。”

三千这会儿讨厌她评价、褒奖晚辈的语调,将眼光撇在侧边,捏着袖子揩拭一下面庞,气说:“劝陛下亦不要对三千太过放心,陛下若走,三千不知道是如何一番心死如灰,必定每日以泪洗面,不知到时又要憔悴枯槁成什么样。兴许没等到陛下回来,三千已经得了失心疯。”

反复说赌气的话,自然是为了激得女人着急不舍,燃起她的生欲,好以自己为筹码将她留下。

可话刚说完,随着女人握在她双肩的手紧了紧,眼底掠过沉郁暗色,三千的心间也跟着压过一阵阴翳,剧烈而不规律的心悸紧随其后,痛得她不能自已。

她清楚感到,那根本不是属于自己的心痛。

女人仍笑,笑得勉强。她的额头冒出汗来,带着撕扯过的喉音深深浅浅喘息两下,一滴泪从润泽无比的灰眼珠下出现、坠下睫毛、划过脸庞,才低咳着艰涩道:“三千,我实在害了你。咳、咳咳……就信我好不好?信我、咳……会回来……咳咳……”

三千浑身发烧,后悔叫她一个病患情绪激动,赶紧扶她躺回榻上。

尝试镇定自身心绪后,看着她明显地好了许多,呼吸也逐渐与自己同频了,一瞬福至心灵,才悟到是怎样一回奇异的事。

虽不清楚其间奥妙,可如此情状,三千不能再怨再赌气,只好伸手擦去她和自己的泪,尽力安抚说:“我信,陛下,我信……我不再任性乱语害陛下心焦不安了,这就宣风岚来……”

轻吸鼻子拉开内间屋门,一个眼神已叫香香、乐文等侍卫明白是要传医。

虽说传医,御医也就常候在近处几步远的水房,同样的煎药气味浸渍着此间众人,从不习惯它的苦气到闻若未闻,只需要几个月。

总是前脚刚传,后脚就端了止咳药进来,最后连诊脉的步骤也省去了。

三千瞥一眼御医风岚要端进去的深褐色药汤,不待发愣的香香动作,亲自摸出银针试毒,问领头医生风岚道:“日日将这药喝了、陛下的咳疾却总不见好。是否也该试试其他的方子?往日秋冬发作咳疾、大医生鸥声也会按症状多换几味药,好压制痨病。”

“是。臣将酌情加减药量。”风岚谨慎地说。

“嗯,”三千匆匆应了,收针查看时自顾悔道,“说来,此行本该带着鸥声,她毕竟资历最深,也最谙熟陛下所用的药、熟悉陛下的性子……奈何她临出发又扭了脚……当时该是抬也要将她抬上船的……哎、如今这药……”

她本是沉着脸担忧一叹,叹自己的失误与后悔,怎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连她涣散的冷色眼光也被误会成威胁的厉色了。

风岚脸色稍变,跟在身后的小侍医更是没有定力,直接咕咚跪了两个,轻呼“储君殿下,恕臣死罪!”

机灵的素环登时将眼睛张得老大,赶紧小声招呼宫人将拉门闭上,阻挡声音和女人的视线。

“怎么?是药有问题……!”三千心头战栗。

横眉冷眼再看风岚、她轻颤着端银托药汤的手,缓缓闭目跪了下去——三千不禁怒形于色,冰色的眼中几乎烧着冷火,咬牙低声道,“你们、这是弑君……!”

“臣等、绝然不敢。”风岚伏低身体。

小侍医慌道:“储君殿下恕罪,臣等别无他法。此为圣上……”

“住口!”乐文沉下剑型宽眉、上前一步无声地拔刀出鞘,平时她性子最是悠游自在,此时不惜对小侍医拔刀相向,略有大小差别的阴阳眼中闪出厉光,看起来刚毅得可怕。

眼见着雪亮刀刃已冒出刀鞘有一尺长,一直闷声不吭的香香却拧着麻花一样的眉头、按下了乐文的手。

她也不看三千,嘴里不满地、半带着纯花女族语嘟囔说:“让天母大人知道了又何妨?还能劝劝大王,咱不知道大王坚持败坏自己的身子根基做什么,大王从小明明最恨神婆装神弄鬼,现在却着了天官的道——咱清楚天官的各种把戏,不过都是些障眼法,所以咱根本不信天官说的那些,只盼着大王能好。大王若昏了头,你们跟着一道昏、就是愚忠!”

“香香,陛下比谁都明白,早对我等说过,敬天知命……”

“俺不管!少做你的理中客!”香香用粗鲁的语气打断乐文,对她瞪眼红脸,随即就气得眼泪汪汪了。这高壮的女子用晒黑的手背胡乱抹泪和鼻涕、红透的三角鼻子一耸一耸,低声颓丧道,“俺早就打定主意一生追随大王,反正如今孤身一个也没有对象,大王有个什么好歹,俺就跟着去死,痛快!活着且窝囊呢!”

“香香姐,别说胡话!”一旁的几个贴身侍卫早看三千脸色虚白得不对劲,这时候一拥而上,都将当年捂住暴躁鬼君嘴巴的功夫用到了香香身上。

香香没有像女人那样气色桀骜地挣扎发作,她满不在乎的怒意只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就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后怕,面色复杂地垂头不语。

三千白睫轻闪,面色冷若寒冰,手一扬,将那银针粗暴地丢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可针尖染的一点血、蹭上了地毯染花的淡黄色圆月正中央。

包括香香的场中众人见状,像走流程般撩袍跪下、等着她降罪的姿态,和等待女人发作狂怒的姿态别无二致。

可三千何曾理智尽失地暴怒过。

此时她也只是轻一抿唇,扫过众人的眼睛没有笑意,唇却启、冰冷地露齿而笑道:“你们,每一个都能痛快地跟陛下去死,唯独我鹿三千……要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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