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得了帕金森吗？不，并不是。我盯着那些在光线中绚烂无比的琉璃盏们，它们全都和我之前打碎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我的手微微颤抖，琉璃盏的颤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两个侍者临走前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难道我真是得了帕金森吗？不，并不是。我只是想起天使监狱，那里逐层的黑暗和严酷的刑罚。

琉璃盏光滑的面映照出我的脸，我紫色的眼睛，我从中看到了我自己，我的灵魂。

我想起来了。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我想造反。

我的身体比大脑快一步反应，猛然站起来。当即涌上一股眩晕，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首强有力的音乐：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在那些琉璃盏东倒西歪之前，我以迅猛的速度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甩了出去。

“噼里啪啦——”，大厅中央一片狼藉。

所有天使都愣住了，大殿一瞬间落针可闻。

我瞪着在尊座上的天使长们，咬牙切齿地说：“端个头，fu*k you 的！”低下头，正好对上阿纳尔惊恐的眼神，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东西，举起来砸到了地上。

又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我一边又砸又踹，一边念叨着：“碎碎碎碎碎……让你碎……”

我的发癫震慑了周围，一时间竟没有谁上来拦我。等到我发泄完毕，地上满是亮晶晶的碎片让我冷静了下来。

这个梦为什么还不醒？这是梦吗？

仿佛还能听到那首曲子，转过头，看着四周的天人。他们都不是人类，我也不是。想到这里，一种疯狂的绝望在我心里扎根，我抬眼看向那两位天使长。

贝利尔伸出手指着我，脸色五彩缤纷的，这次换他气得颤抖：“把她给我……”

“等等。”路西菲尔打断他，不再轻抚膝上贝利尔的金发，他那双美丽得引人沉沦的眼睛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兴许是被他的美貌所诱惑，我竟乖乖回答道：“……伊宁。”

他银白色的眼睫轻轻眨了眨：“你以后就是我的副官了。”

？？？

我傻眼了，其他天使被这二重的惊吓，陷入一种呆怔的状态。贝利尔的神色变得更难看，他收回手，一下子从对方的膝上起身，望进对方淡漠的眸子里：“你认真的？米迦勒怎么办？”

路西菲尔：“从现在开始，他就不是我的副官了。”

贝利尔又伸手指了指我：“别开玩笑了，她只是个能天使，根本不够格当你的副官！”

我翻了个白眼。

路西菲尔淡淡地瞥了他一下：“我会给她举行加封仪式，待会就联系梅塔特隆。”

贝利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身体微微发抖。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外头闯了进来。

看着那张脸，我又又想起了什么。

天国副君路西菲尔和他的副官米迦勒关系亲密，但前不久坊间流传，他们之间产生不小的矛盾，双方正在冷战。正因如此，路西菲尔才会出现在贝利尔的宫殿里。

此刻的米迦勒——这个刚闯进来的红头发智天使，正眼神幽怨又带着一点希冀，他望着路西菲尔：“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路西菲尔没有正眼看他：“……你以后去别西卜那里吧，副官一职也另有其人了。”

红发天使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意，他抿了抿唇，脸上是怆然而委屈。突然，他发现了地面上的狼藉，环视一周，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Damn！我看懂了。

我就是他们两个play的一环。

我是伊宁。穿越的第一天，我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