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得到的东西正是被束缚的东西,就像金丝雀,得到了泼天富贵,却被鸟笼束缚着。
谢灿灿依然固执挡在门口:“爷爷,难道你忘了上高中时,她是怎么欺负我的嘛!”
胡因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愧疚:“灿灿,当年都是我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谁要原谅你!”谢灿灿再一次打掉了她手里的礼盒。
“灿灿,不要这么没礼貌!”谢长青终于动怒了:“你和孟孟的那些摩擦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小孩子小打小闹很正常,现在都过去了……”
“爷爷!”谢灿灿瘪嘴就要哭,眼里已经有泪水在排队了,最后气呼呼跑上了二楼……
她伤心的都快要哭了,可院外的几个大人都自动略过了这个小插曲,热情地招呼胡因孟进屋做客,根本没人在乎谢灿灿的情绪。
只有魏轻舟和谢灿灿上了二楼安慰谢灿灿。
每个人在学生时代被欺负,都会留下心理阴影,谢灿灿回到房间胡乱发泄一通,不停摔摔打打,连床铺都掀翻了,最后或许是累了,双眼无神瘫坐在地板上……
魏轻舟敏锐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蹲下来抱着她,神色慌慌张张,一时竟然慌了神,一向温和的他不停大吼。
“沉鱼!你快去找几张白纸,随便找什么样的笔都行,快!”
姜沉鱼虽然吓了一跳,还是本能地按照他说的做,迅速在房间找到一个草稿本和铅笔。
魏轻舟接过纸笔,随意掀开一页,手指都在颤抖:“灿灿,你不要瞎想,来,画画,随便画点什么,冷静,冷静一下!”
“来来来,冷静下来……你不要瞎想,深呼吸,深呼吸!”
在他的呼唤下,谢灿灿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意识,用力张大嘴呼吸,手指握着笔,毫无章法地乱画。
虽然画的乱七八糟,好歹情绪稳定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姜沉鱼诧异又震惊,却不敢多问。
魏轻舟抱着谢灿灿坐在地板上,给她解释:“自从学生时代被胡因孟欺负后,灿灿就留下了心理创伤,我曾陪她看过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
“后来我发现,绘画有让人安静的力量,就让灿灿随意乱画,这样可以让她冷静下来,也可以发泄压力。”
“慢慢地,难受劲过去了也就好了。”
姜沉鱼有些奇怪:“可是,那个胡因孟看着不像小太妹,怎么会欺负灿灿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魏轻舟冷哼一声,“她最会伪装了,外表看着是光鲜亮丽的大家闺秀,整个胡同谁不知道她蛇蝎心肠,仗着家境好就为非作歹。”
富人家的坏孩子可比穷人家的坏孩子更可怕,对社会的危害性更大。
魏轻舟详细讲起当年的事情:“灿灿上的是贵族学校,中学那会班里曾攀比成风,灿灿不够聪明,成绩也不是很优秀,却总是能背大牌包,而胡因孟长的好看又聪明,但经济一直比不过灿灿,便心生妒忌,每天都霸凌灿灿。”
“打骂”的霸凌手段是很低级的,也很容易被家长老师发现,胡因孟很聪明,所以霸凌手段也更高级,是用“心理”霸凌。
“灿灿只要买个包、买个鞋就会被她阴阳怪气一番,不是暗戳戳骂灿灿是一个只会啃老的蛀牙虫,就是在背后散播谣言,说灿灿买的是假货……”
“灿灿性格单纯,以为买便宜的就没事了,但是,贵族学校很爱攀比,穿的太穷,别人会孤立你的。”
久而久之,灿灿就出了心理问题,直到高二时胡因孟出国留学,灿灿才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
姜沉鱼听的心疼不已,对灿灿的经历感同身受,想当初自己在港城也度过了一段孤苦无依的岁月,也曾被唐邵真的姐妹团欺负过。
她鼻子一酸,没想到灿灿这样的家世,也会遭遇霸凌。
房间安静极了,只有灿灿的铅笔划过纸张传出的沙沙声,姜沉鱼站在原地,看见灿灿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空气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带着十足侵略意味的雄性气息。
果不其然,她一回头就看见谢褚白站在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悄无声息的?她是不是太专注灿灿的情绪了,竟然连他进来都没有发现……
四目相对,谢褚白毫不避讳,目光灼灼,就这么盯着她,眼波流转间,尽是男女之间的心照不宣和不动声色的暗潮涌动。
她懵懂的眸子写满慌乱,似海浪拍打的渔船慌张无措,而他的眸子仿佛沉静如海,静静淹没了她。
这样的对视,实在算不上清白。
愣神之际,他递来一块纸巾:“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