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掉最后一个包包时,姜韵有些不忍心:“沉鱼,要不要给你留一个背着,全都卖掉了也怪可惜的。”
“有什么好可惜的,反正我还年轻,还有很多重来的机会。”
衣柜前有一面穿衣镜,姜沉鱼看着自己的脸,踌躇满志:“早晚我会用自己的努力,重新再把这些包包买回来。”
这张脸就是她的自信,让她斗志满满,将来也一定会像那些富人一样,买东西从来都不看价格。
姜韵自然知道女儿的志气,看着镜子里的绝美容颜,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教会女儿。
“妈年轻时犯过一个大错,仗着有几分姿色,以为可以嫁给你爸爸,可在财富面前,容貌压根不值一提。你爸爸后来明媒正娶的那个,远不如我长得好看,可人家有家世背景,就凭这一点,压了我一辈子……”
管你什么国色天香,老了还不都一样?永远有人十八岁,可美女的十八岁只有一年。
“沉鱼,妈靠了一辈子男人才明白,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可以利用男人完成原始资本积累,但后期,必须依靠自己。”
“你要努力学习,变成聪明有智慧的女人,而不是一个花瓶。”
姜沉鱼听了若有所思,美貌确实不值一提,在真正的富人面前,女人身上的附加条件,比如学历美貌等等,都不过是他们衡量的工具而已。
她彻底顿悟,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再也不会在感情上浪费时间。
寒假结束,姜沉鱼进入中六下学期,也是最关键的冲刺期,她不再为感情浪费时间,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学习上,劲头十足。
她不再傻乎乎等待唐京郁的回信,现在他们完全反过来了,从前是他不理她,现在换成她不理他了。
他常常发来信息,她总是隔很久才回复,不是拿时差当借口,就是用自己学习很忙搪塞过去。
唐京郁不是傻子,也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加上两人异地,感情本来就不稳定,很容易变情。
于是他直接打来电话,怒气冲冲质问:“你最近怎么回消息这么慢?”
“中六的学习任务很重,”姜沉鱼连眼皮子都不抬,哗啦啦翻过一张试卷,沉浸在题海中,“我有很多功课要做。”
这不痛不痒的回答,让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随后,电话里的两人沉默了很久,只有姜沉鱼的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唐京郁越来越重的喘息声。
她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问他:“你这个寒假怎么不回国和我见面?”
唐京郁的怒气顿时消散无影,反而变的有些心虚:“我……我这个寒假没回国,一直待在Y国。”
他在撒谎。
姜沉鱼停下了书写的动作,厌恶地皱了皱眉:“你回来一次很困难吗?你都不回来和我见面,还怪我回消息慢!”
唐京郁耐心对她解释:“不是的,我在这边有很多事情要忙,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会跟你解释……”
姜沉鱼直接挂断了电话。
两人的谈话以不愉快而告终,他对她撒了谎,但姜沉鱼的情绪不再受这些小事波动,也不想再去计较他撒谎的理由。
从前的唐京郁或许是清风霁月,但现在不是了,她已经有了同他分手的念头。
她化悲痛为动力,把全部精力投入了学业中,从二月学到三月,又从三月备战到四月,就是为了能在五月份的DSE考试中好好发挥。
姜韵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身子心疼不已,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生怕在节骨眼上拖孩子后腿。
期间,唐京郁也发来一些鼓励她考试成功的话,但她全都无视了。
只是有一件事,姜沉鱼一直犹豫不决,港城这边是先报志愿后出分数,她先选了几个港校,但姜韵让她在四月份之前,把内地的志愿也都给报了。
她并没有回内地的想法,因为港城领先内地几十年,人均GDP一直遥遥领先,工作也很好找,她回去能做什么呢?
内地志愿一直不确定,姜沉鱼心事重重,就连放学后,唐邵真在后面追了她很久也没听见。
“喂!鱼妹,我喊你怎么听不见?”
姜沉鱼这才停下脚步,迟疑转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鱼妹,你快帮我一个忙,”唐邵真依然是从前那副大小姐的语气,“我最近和一个外国男生拍拖,但是怕被我妈发现,你可不可以帮我打个掩护,假装他是你男朋友,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带他出去玩了。”
姜沉鱼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是你自己要和鬼佬拍拖,干嘛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凭什么让她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