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都是京郁亲自给我买的,情谊最重要,我舍不得卖掉。”
姜沉鱼压根不听,心思都放在拍照上面,竭尽全力找角度,让自己看起来充满贵气,和网上某些堆砌大牌的“照片名媛”没什么区别。
姜韵把她得意的小姿态看在眼里,一眼识破了女儿的小心思,亲生的怎会不了解?
当年自己被金钱名利腐蚀了双眼时,也是这副穷人乍富的做派,爱慕虚荣又故作娇态,很明显,女儿也遇到了当年的陷阱题。
她望着女儿的绝色容颜,仿佛看到了她跌宕起伏的未来,这等容貌,怎么甘心飞入寻常百姓家?
可是港城男人精明现实,条数算得又精,就怕女儿把握不好分寸,像她当年一样走错路怎么办?
她不想女儿重蹈覆辙!
她必须改变女儿的未来!
隔天,姜韵在唐家上班,孙超欣约了太太团去逛街,她像往常一样收拾化妆桌,动作轻到不能再轻,毕竟桌上一片贵妇面膜就要六千港币,若是摔碎了这些瓶瓶罐罐,扣掉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她赔的。
擦完桌子后,姜韵又蹲下来收拾垃圾桶,孙超欣用东西很浪费,刚买来的贵妇面霜,都是用过几次就丢了,从来没有空瓶的时候。
她从垃圾桶捡出一堆瓶瓶罐罐,小心翼翼放进自己的黑包里,生怕磕了碰了,要知道,孙超欣随手丢掉的这些贵妇大牌,就连空瓶子都有人买,比如某蓝之谜的面霜,空瓶子都可以卖到五百港币呢!
室内静悄悄,姜韵专心做事,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嘭”一声,是孙超欣回来的声音。
不是和贵妇团约好去逛街了么,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姜韵迅速反应过来,手上动作飞快,将黑包塞进杂物柜,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拿起拖把,孙超欣推门而入时,恰好看见她正在拖地。
孙超欣阴沉着脸,看样子这次逛街十分不愉快,进门就把高跟鞋随意一甩,狠狠将爱马仕包扔在沙发上。
姜韵心里咯噔一下,察言观色:“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还不都是那群狗仔闹的!”孙超欣越想越气:“我好不容易约了几位太太出去买珠宝,谁知半路被几个狗仔给偷拍了,那几位太太都不喜欢抛头露面,逛到一半就找借口离开了,最后什么都没买成!”
“我都息影那么多年了,那群狗仔一直逮着我乱拍什么!”
说到最后,她甚至拔高了一个声调。
“你消消气,喝点水润润嗓子,”姜韵低声下气给她端茶倒水,知道她最爱美,又说:“再生气就不美了,脸上要长皱纹了。”
美人是接受不了变老的,此话一出,孙超欣的火气消了一大半。
姜韵又安慰她:“你说你跟他们置什么气,港城狗仔一向胆大包天,什么人都敢拍,就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我是生气他们胡乱说,”孙超欣翻了一个白眼,“这都多少年了,还把那些陈年旧事抖出来……”
虽然息影多年,但网上依然有孙超欣的各种八卦,狗仔将她的上位史扒的清清楚楚,年少被星探发掘,为拍戏与某知名导演传出绯闻,做过房地产大佬的小三,被金融圈富商包养的外室……
直到最后嫁入豪门唐家,孙超欣的那些风流韵事才停息了。
那些过往充满非议,可孙超欣从来都没后悔过,眼里阴狠又坚定:
“观众总是骂我小三,骂我插足别人的婚姻,骂我是一个坏女人,那样怎样?至少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那些人只敢在背后骂我,你看他们站在我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背着小三的名头过得那么好,我这辈子已经值了。”
这话让姜韵一惊,抬起头看她,眼里都是诧异。
孙超欣压根不把这个保姆放在眼里,在媒体面前演了太久的豪门阔太,其实她骨子里一点都不喜欢体面。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又或许是从来不敢对媒体说的话,此刻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只有抒发内心的快感。
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价值观:“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毫无下限的女人,从来不把道德放在眼里,这辈子只爱钱,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姜韵楞在原地,平时习惯了假意逢迎,此刻是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孙超欣也没指望她回话,鼻子发出一声冷哼,眼里都是不屑:“那些坚守道德的贤妻良母,除了名声好听,还有什么好?”
“一没钱二没权势的,还得伺候公婆一家子的饮食起居,还不如我这个道德败坏的小三过的好呢。”
姜韵依旧没接话,握紧了手里的拖把继续干活,心里只觉得一阵后怕,默默为女儿担忧起来。
想到这,她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女儿正在和唐京郁拍拖,可他们以后要面对是唐家,唐家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