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个字足以体现江孜珏的内心平静。

“哈哈”三五笑着道，“真的，孤魂野鬼。”

“刚开始你非常正常，吃饭，出门，我几乎以为那就是你。”三五眯着眼回忆道。

“那后来怎么发现不是我的？”

“你晚上进我房间，我给我宽衣。”三五想想都脑瓜子都嗡嗡的。

“啊？那你怎么说的。”

“那我多正人君子一个人。”他一下就跳开了，说这也（shi）太（ling）快（wai）了（de）吧（jiaqian），不是。

“反正我把你给打出去了，越想越不对劲，就把你给揍了一顿，你终于说了实话，你是游荡到这边的孤魂野鬼，发现江孜珏的魂魄不稳，就跟着回来了，趁着你重伤找机会上了你的身。”

“那她干嘛要给你宽衣啊？”

“我魅力太大看上我了呗。”其实不是，对方说观察了一天以为两个人是夫妻，大概山里野怪眼神不太好使吧，三五咳嗽两声，道，“这都不重要，关键是你魂魄不稳所以才会失忆，只是没什么规律。”

江孜珏点点头，“行吧，那第一次失忆呢？是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不记得之前发生什么了，当时找了个大夫，他给你看说是摔了脑袋，就以为是意外，第二次之后就找了枯百草，你就陆陆续续记录了一些东西，让我给你对暗号，确定是你，再看笔记。”枯百草看病太贵，江孜珏扣扣搜搜攒了很久才敢去看。

“OK，懂了。”江孜珏随口道。

“OK。”三五圈住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也告诉他了，江孜珏眨眨眼，看来三五和自己足够熟悉，至少比她以为的要熟悉。

反正拿到定魂杵，还是要先过了白王子这关再说。

“一会儿这样，我有个丑小鸭的故事……”

“三五！九七！”胖子扛着十三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过来，“终于……老子终于……”

两人都格外狼狈。

胖子的头发像被炮轰过的鸟巢，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汗津津的额头上，脸上满是尘土，一道道汗渍在污垢中划出痕迹，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下摆处还挂着几缕布条，随着他的跑动晃晃悠悠，像是一面面投降的旗帜，又滑稽又可怜。

他肩头扛着十三，十三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上血迹斑斑，干涸的血液在衣服上结成硬块，和撕破的布料粘连在一起，手臂也无力地垂在胖子的肩头，随着胖子的动作晃荡，双腿也软绵绵地耷拉着，鞋子不知何时掉了一只，光着的脚布满了伤口和淤青，脚趾还渗着血。

胖子直接跪倒在地上，一路上来的，包括排队的这副样子的也不少，大家都见怪不怪的。

三五扶住十三，“怎么回事儿？”

胖子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抬手抹了把脸，将脸上的污垢和汗水混在了一起，模样显得更加狼狈。“我们…… 遇到雪魈了。”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因为疲惫和惊恐而微微颤抖，“我还没见过那么多雪魈，乌泱乌泱的，老远看上去我还以为是雪。”

江孜珏和三五对视一眼，难道是他们碰到的那只召集过来的？“里面有没有一个受伤的。” 三五皱眉问道。

胖子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回忆道：“哪顾得上看，我不是出现幻觉了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跑着跑着就往回跑了，我清醒的时候竟然就不热了，还下上雪了，刚开始很凉快，后来他爹的冻死老子了。十一就跟在我后面，追上我之后，我俩本想原路返回，碰到了两伙人干架，本想的是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去收点宝贝，扯两件衣服也行啊，结果其中一伙人赢了，差点发现我们。我们听他们说要往相反方向走才对，然后就一路尾随。”

“结果，这群孙子早就发现我们了，快到天鹅湖之前，他们不知道耍了什么阴招，引了一大群雪魈，那些家伙眼睛血红，张牙舞爪地就扑上来了。” 他说着，身体还忍不住微微颤抖，

十一在三五的搀扶下，虚弱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疲惫，“我们…… 就拼了命地抵抗，十三为了护我，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他的声音微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江孜珏看着两人凄惨的模样，心中一紧，“先别说了，赶紧坐下休息。”

三五忙从包袱里翻找出一些药给两人敷上，江孜珏拿出一些干粮和水递给胖子，“先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

二人都饿坏了，接过干粮，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三五看着两人，眉头紧锁，他抱臂一只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咬着指甲，“那伙人是谁？”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十一和十三这么大动静，就算他们能真的拿到天鹅泪，那也会被针对。

“我记得，为首的是四号那个臭娘们。”胖子咬牙切齿道，他缓过来一些，有些纳闷道，“天鹅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和我买到的消息完全不同啊。”

胖子来之前买了很多这里的消息，先前一直瞒着没说，这会儿也顾不得了，“天鹅湖就是一群天鹅一个湖嘛，九月十五午时，天鹅们迁徙，因为不舍离开，会留下眼泪，我他娘的还以为这个任务最简单，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