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愿昏迷了两天两夜,其间池晋每日都要标记秦愿一次。信香在池晋齿间流淌,总是勾着她更进一步,她忍得很是难受。
而且信香会影响人的情绪,池晋怀疑自己也到信期了,不然为何只要见不到秦愿她就心生燥意?
第三日破晓时分,秦愿终于醒了过来。
秦愿缓慢睁开眸子,许久未见阳光的眼睛被光亮刺得微眯起来。她扭动了一下脖子,后颈传来阵阵酥麻,怎的有些疼?
虽然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但她一向生病就很难熬,全身酸痛都是常事。
只是,怎么此次身子没有那般难受,还有些奇怪的轻快感,心情也莫名的愉悦,明明那夜,是那般的不愉快。
秦愿没被标记过,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想到那档子事上去。
她半坐起身,就见当归三两下从床尾爬到秦愿身上,母亲醒啦!
“母亲!呜~~”
小孩红扑扑的脸上泪痕还未干,笑得傻气。
秦愿把当归拢在怀里,她揉了揉孩子的脑袋,开嗓还有些沙哑:“怎么啦,最乖的当归怎么哭啦?”
说着她贴贴当归的脸颊,当归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母亲睡不醒!我怕。”小身子还在微微抽动着。
秦愿只觉得心都软了,爱怜地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没事的当归,母亲只是做了个长长的梦,舍不得醒来,没想到吓到我们当归了,是母亲不对。”
当归撇了撇嘴巴:“那,那母亲下回不可以了。要做梦,带当归一起!”小小的拳头握着,一脸认真地看着秦愿。
秦愿笑了笑,这孩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好啊,下回母亲做梦,一定不把当归落下。”
当归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秦愿怀中,声音闷住:“嗯嗯。母亲说话算话!”像是幼猫儿撒娇。
房门忽地轻响,秦愿抬眼便撞进一双晕着水光的桃花眼,嘴角清浅的笑容僵住。
池晋端着药碗,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眼中的欣喜却掩饰不住。
四目相对时,秦愿率先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池晋心中失落,轻咳一声,端着药碗进来,“你醒了?感觉如何?身上可有别的不适?”
秦愿神情微愣,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主客翻转。
她垂眸盯着棉被上的大红花朵,忽觉眼眶发酸。
半晌,她抿了抿唇,声音疏离冷淡:“我没事了。”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尴尬冷淡的氛围,如同池晋初初归家那日。
不过池晋要比秦愿主动多了,她将药碗放在一旁,动作熟稔地把当归从秦愿的怀中薅了出来,“这么黏母亲啊?阿娘抱抱好不好?”
当归撅起小嘴,她还没有贴贴够呢!
坏阿娘。
“当归想母亲,阿娘日日见。”
池晋也故作委屈,一大一小瞪着同样的桃花眼,“那阿娘也想你母亲怎么办?”
当归转了转眼珠,脆声道:“那阿娘抱抱母亲,母亲身上香香的!”
池晋眼中带笑,好女儿!一脸期待地看向秦愿,蠢蠢欲动。
秦愿面上染起一层薄红,她居然连小孩子都骗!一双柳叶眼冷冷地瞥向池晋,颇有种你过来逝世的威胁。
还是当归给力,挣扎着从池晋身上下来,两只小手展开,试图将母亲和阿娘都环住,“来抱抱!”
池晋心中暗笑,一脸无辜地对上秦愿的薄怒,身子却主动贴近了几分,方便当归抱住她。
这人真是不要脸皮!
秦愿捏着被角踟蹰不前。
当归疑惑看着母亲,母亲怎么还不过来?小眉头微微皱起。
“阿娘,母亲累到了,我们靠近近!”当归奶声奶气地说着,小手拉着秦愿的衣角。
池晋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要不是怕秦愿立马翻脸,她肯定抱上去。
秦愿眼皮一跳,为了女儿,只能起身。她深吸一口气,动作有些僵硬,眼神也刻意避开池晋。
两个大人被一个孩子拢在身前,当归一脸满足,笑得很开心。
太近了。
秦愿仿佛闻到了池晋身上的雪松味,与第一夜不同,雪松的冷冽感不再,醇厚的木质香让她心情都宁静了不少。
两人呼吸相接,秦愿连忙垂下眼,专注在女儿身上,试图以此缓解耳边的痒意。
可池晋怎么会放过机会,她贴近秦愿的右耳,温热吐息:“原谅我好不好?娘子。”
秦愿只觉右耳一烫,身体里倏地一股酥麻感穿过,这人怎么又说这个!
被欺瞒得那般惨,秦愿不想就这么轻易揭过。
至少,至少也得让她后悔自个不是任由她欺骗拿捏的......
她刻意忽视身体中不知为何涌起的热感,连忙挪开身子,手按在右耳上,目光落在被冷落的药碗上:“我要喝药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