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时候爷爷带我去过母亲一个朋友家里,他们家里是做房地产开发的,挺有钱。我和她朋友的孩子玩过一阵子。”
“你们现在没再联系了?”
“没有。”周奕清摇了摇头,“自从火灾后我就不想和任何人交谈,那次是被逼无奈。”
“为什么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就因为怕他们看到你的脸?”温郁微微蹙起眉。
“……别问了。”周奕清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没办法共情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跟我说说那人的名字吧,没准我认识。”
“名字我记不太清楚,但是这对兄妹好像姓何。”
温郁“啊”了一声。
姓何?
“怎么了。”
“没怎么,我帮忙打听一下,你如果实在闲得没事干就去问问你爷爷吧,没准他知道。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谢谢你。”周奕清沉默三秒后发自内心地笑了。“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温郁也不说不上自己的心情有多微妙,不自然地“嗯”了一声后继续道:“不用谢我,谢你自己的求生欲。”
说完温郁麻利地挂了电话。
姓何……
会和何许有关系吗?
温郁思考三秒后突然想起自己后位可谓是班里的情报员。于是他果断转过身,给拿着薯片啃的后位吓了一跳。
“小旭,我问你个事。”
“啊、啊,行啊你问,吓我一跳。”后位默默将零食收起来。
“何许他们家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何许?他我不太清楚。像这种有钱人家的事你应该去问李栀,她知道的比我多得多。”后位冲斜前方的李栀努了努下巴,“人家好歹是李家千金,我就一平民百姓,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校园八卦那我绝对能跟你说个一二……”
后位絮絮叨叨了半天,等回过神时却发现温郁早就转过身去,正在埋头写着什么。
温郁写完纸条后团起来,往门口张望半天确定没有领导后三下五除二将纸团往李栀那个方向扔过去。
但他准头不是很好,打到了李栀同桌身上。
李栀同桌满脸茫然地看了温郁一眼,盯着温郁比划的手势看了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将纸团递给李栀。
没过多久李栀就将那张纸条传了过来。
她写得很简洁明了——干房地产的。
温郁的心脏开始狂跳。
性别对得上,姓氏对得上,连做的生意都对得上。
他放宽心,静静打算等待何许回来,然后试探地问问何许对周奕清还有没有印象。
*
被赶出办公室的何许站在走廊上骂骂咧咧了老半天才没好气地插着兜回了班级。
转班的计划泡汤了,何许打算动点手段主动逼温郁离开。
光是看到那张脸就觉得倒胃口。明明长得没他帅,周奕清的眼光被狗吃了?!
等他进班的时候全班集体沉默了,两秒后又突然炸开了锅。
温郁从他进门时就一直盯着他看,弄得人怪不自在的。何许黑着脸坐下来后忽略了几欲开口的温郁,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一个晚自习,等铃声一响何许立马站起来,拎着校服回了宿舍。
等了他一个晚自习的温郁微微眯起眼,努力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何许了。
接下来一来几天都是如此,何许一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似的,跑得飞快,生怕跟温郁说上一句话。
温郁一连逮了好几天都没有结果,吃饭的时候郁闷得要命,连一向不怎么想理他的宋屿都发现了。
宋屿第六次抬头看了垂着脑袋不吃饭的温郁一眼,沉默地就着菜吃完米饭后果断站起身,端着盘子准备走。
“你去哪儿?!”温郁一边戳着盘子里的红烧肉一边闷闷开口。“你答应过要陪我吃一周饭的。”
“我不想和死人坐一桌吃饭,很晦气。”宋屿的声音很平淡,“你上周不是很有活力么,这周怎么回事?”
“你坐着吧,我调整一下状态。”温郁苦逼地开始吃饭,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这偌大的世界,居然没一个人懂我的无奈。”
宋屿:“……”
“我呢也是没招可以使了,你介意我倒个垃圾吗?”
其实温郁说的“倒垃圾”是倾诉的意思,但向来没有幽默细胞的宋屿理解成了字面意思,蹙起好看的眉后万分嫌弃地看了温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