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叙出来,站在江瀚大楼前往最顶层看去。似有眼神扒在他身上,监视着,要把他搅碎。
他咬着烟,转头扯出一抹笑。
时间卡得正好,江明叙回到车里就变成了金毛形态。他让王助送他去魏书程家,自己则坐在后座假寐。
一路上,江明叙都在想要怎么整魏书程。撤掉一个项目而已,远远不够。赢,就要赢得彻底。不然伺机而动,机会还真让他逮着了。
论手段,江明叙还真不觉得魏书程玩得过他。可现在在张恺薇那儿,他又明显处于下风。有些事儿,还真不能由自己性子玩得太过。
张恺薇对他的信任度几乎为零。藏着的刀,就是最好的证明。防他呢。真令人心寒。好歹几个月前还是枕边人呢,现在恨不得离他一天一地的远。
江明叙一直都觉得张恺薇智商在很多人之下。他可以瞒她很多事,但她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傻乎乎的,结婚就交付了所有。可能傻子钝感,心也狠,现在不好骗了。
他对张恺薇和魏书程目前的关系虽气恼,但心里实则在脱离情境下并没有多放在心上。肉/体和灵魂完全可以分离,他可不觉得张恺薇有多爱魏书程。眼神骗不了人,他被爱过所以他知道张恺薇爱一个人时是怎样。
车停在门口,人进不去,狗可以堂而皇之。
江明叙进门,关门,一气呵成。先是在家里转了两圈,随后安静地坐着,等着。他打算和魏书程短暂地和平相处,才不跟他折腾,让张恺薇重新爱上他才是要事。
晚上九点,江明叙才等来了人。是两人一起,交缠的身影叠在门口,借着月光江明叙都觉得能看到拉扯断裂的口水银丝。喘息声旁若无人,让他气得心肺炸开。
他甚至观赏了会儿,才慢慢走去将灯打开。
女人被吓了一跳,男人没什么反应,还埋在女人肩头。
江明叙与张恺薇对视,一个慌乱,一个镇定。那镇定的仿佛是捉奸的丈夫。谁不知道呢。他当然知道肉/体和灵魂可以分离,可当下啊,他的妻子陷入另一个男人的情欲里。这又不是第一次撞见,可那么直观,那女人的眼神里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欲望。欲望让人丑陋,可她又那么美丽。
他注视着那双修长、笔直又白皙的腿,才发现张恺薇现在特别爱穿包臀裙。紧致的包裹,展露,无疑不让人火大。他知道撞击哪个点可以得到快速的收缩,把他绞紧,让他爽得头皮发麻。也正因为知道,才火大啊。
一个事实,美丽的女人不再是他的妻子,他们解除了法律婚姻关系。所以她现在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他没有任何立场的指责。他是不是还得给他们递个避孕套才能显得他的改变和大度来。你先快乐,快乐之后回到我身边,我会让你更快乐。比较嘛,才能更珍惜。不然离婚离得那么干脆,很让他心痛啊。
江明叙嗓子眼里冒出腥甜味道,心脏绞痛,想压抑住某些东西,可是那东西急冲冲地往外涌,直到面前吐出一滩血迹,他愣着看几秒,似也不在意。吐血而已。
可当他抬头,对上女人的眼,捕捉到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关心时,脑中想法还没成型,顺势往地上一倒。
张恺薇立即推开魏书程,跑去查看江明叙的情况。血迹只是一小滩,但还是染得毛色鲜红,触目惊心。
她晃了江明叙几下,见他睁着眼,还有呼吸,松了口气,“江明叙,你没事儿吧?”
失踪了一天,回来就吐血,这是被打了还是什么啊?不会在外面遇上虐狗的了吧,张恺薇左看右看查看他身上的伤势。
“要送你去医院吗?”她问。
得到的是摇头的回答。
张恺薇咬咬牙,答应。确实不能送去医院,要是发生什么岔子,更乱。不过江明叙这样子还是挺可怜的,她从没见过他这么虚弱过。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
“魏书程。”张恺薇回头叫人,“帮我把江明叙搬到沙发上去。”
男人看着,面上毫无表情。他怎么看这副场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哪里都怪。他过去,动作却不着急,纠正,“叫球球。”见狗思人吗,还江明叙。
狗是魏书程抱的,血迹是魏书程清理的。对球球心里还是有些怨念,养不住的狗总归不讨人喜欢。可狗突然蹭他掌心,让他一时停顿,诧异地看过去。
示弱。他明白这是示弱,可直觉告诉他陷阱的概率更大些。什么人养出什么狗,他提醒自己。
可狗这物种天生有可爱的属性,它眨巴眨巴眼睛,随便蹭两下,就惹得人心软软的。
魏书程控制不了,终究弯了唇角,摊开手过去摸了好几下。
柔软的毛发更是骚动人心,他竟然开始懊悔昨天把狗送走。也不知早上是被江明叙解开绳子还是其他人,狗气得吐血也真是匪夷所思,可能见识到不听话的后果,知道怕了。
回来干嘛。能干嘛。认这个家。
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