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当小托马斯回家的时候，他已然忘记了身在公司的迪克格雷森，在面对阿尔弗雷德的疑惑时才想起这件事。

“他没自己回来？”

在得到否定后，韦恩陷入沉默。有时满意格雷森，有时又觉得他有些略蠢和天真——那个蝙蝠会不会这样认为？在得到理查德之后，夜枭便去找魔法封闭了这些感知，对他而言，预知未来根本无用。

男人站在门口，他看见卡尔莱尔凑过来，询问他，还是那个蠢问题。不可否认，迷茫的外星人像只小狗，不过比理查德更烦人点儿，更不听话点儿。

“我去接他，阿尔弗雷德。”

小托马斯打算离去的时候，有一只手拉住了他——一个瞧上去焦灼和暴躁的人，外星人卡尔莱尔看去像是极其压制住自己情绪。

于是男人停住了，他想应该也差不多了。因为缺失记忆和智商的外星人会对这种情况表现出不适应，在迪克和他不理睬他之后，会陷入焦虑当中。

人都会这样，无论是人类还是外星人。

“你不能走，”他在忍耐，卡尔比韦恩高上一些，站在男人面前需要俯视。事实他表现得好像托马斯在俯视他，垂头，抿唇，焦虑在这具强大的身躯上表达得清清楚楚：

“你不能走，韦恩。”

卡尔捏着他的手腕，力道很大，却不至于捏断。小托马斯让阿尔弗雷德回去忙碌，自己则是带着外星人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的时候他甩开卡尔莱尔的手，心想理查德该不会老老实实地在公司待一晚上吧？

夜枭很少会仔细打量人了，大多数他确定双方差距后只会痛快的给他们了解——卡尔不一样——他更有价值。

他在外星人头颅里装上的装置确保卡尔不会彻底失控，反而更大可能会成为夜枭的帮手，或者忠诚的狗。

就好似放风筝般，远远地牵着，却能够牢牢掌控着由这条细长的丝线控制的风筝。

“坐下卡尔，”于是小托马斯坐下来，翘起腿，明明是平视的视角却瞧着像俯视：“你瞧上去有些焦急了，相信我，你需要冷静。”

“而我会听听你的想法的，”他敲敲沙发，手指与柔软沙发摩擦而发出一点“沙沙”声教外星人安静下来，“很好，卡尔。”

韦恩对面的男人不是个理智的人，但此时他理智起来。自他清醒后，便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感觉让他最好别跟托马斯对上。失去大多记忆让他并不好受，迪克格雷森这小鬼在面前跳来跳去也不讨喜。唯一值得他好好对待的也仅有救了他的小托马斯了。

卡尔：“我不知道原因，醒来后有很多天，可我时常还是会忘记一些东西，记得一些东西。迪克这个小鬼总是囔囔着叫我当花匠，我该揍他一顿。教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小托马斯：“你也是个小鬼？要跟孩子争论一些他自己也决定不了的东西？你是个清醒的人，我救了你，卡尔莱尔，我自然相信你不是以仇报恩的人。”

卡尔：“我不是好人。”

小托马斯：“我当然知道，我也不是。”

卡尔：“你看起来像那种看见路边有流浪者就会下车递钞票的无知阔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