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就像只轻盈的鸟儿，飞荡在高空。

小托马斯托着下巴，钴蓝色的眼睛停留在那个男孩身上，纤细却不消瘦的身形正是这个年龄完美的存在，脸庞上自信满满的笑容，让人不由自主把目光投以那个男孩身上。

理查德·约翰·格雷森。

他绝对是个讨人喜欢的男孩，阳光灿烂，活泼善良。

在与约翰理查德的交接，完成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之后，最后完美安全地落在地面上的软垫上，当他喘着粗气朝观众伸出双手时，整个马戏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

小托马斯也在鼓掌，而坐在第一排的他很容易便与男孩对上眼。理查德给了他个灿烂又礼貌的笑容，像只小猫。他的父母站在他的旁边，这一家人瞧着和谐美满极了。

男人兀然微笑起来，他看着理查德，依旧在鼓掌。

……

小托马斯在玛莎，布鲁斯他们死后，便有了那个计划。

他的计划说给别人听恐怕也无人相信。谁会相信作为哥谭首富的继承人会想穿上怪异的戏服，以恐惧统治这座城市呢？

只有阿卡姆的神经病人会相信他的。

哦，还有他的管家。

他在这些年不断把自己逼近死亡，没有人会知道，一个韦恩会三番两次让自己面临死亡的威胁……最终，在小托马斯二十五岁之时，他穿上了那制服。

——成为了一只猫头鹰。

11.

小托马斯最近的行踪瞒不过管家，阿尔弗雷德自然清楚，他的主人盯上了个男孩，一个天真浪漫，家庭美好的男孩。

管家无法对夜枭进行干涉，阿尔弗雷德只能看着他，然后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主人？”

夜枭这时在马戏团顶端蹲着，垂眼打量这位年纪尚轻的男孩：“他和布鲁斯很相似。”透过那森白，他将这一家人的全部尽收眼底。

“并非是外表方面。”

格雷森家跟典型的完美家庭重合，他们拥有一个负责顾家的父亲，一个温柔却不软弱的母亲，以及一个天真却坚强的孩子。

理查德。

“您想与那男孩交好？”管家询问他的用意。

夜枭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投注在男孩身上。他就跟七岁前的布鲁斯一样，小托马斯记得他的弟弟。而理查德就跟他弟弟般活泼开朗。

“不，我要收养他。”

在托马斯，玛莎和布鲁斯死后，小托马斯就成为了一个孤儿。独自生活，独自训练，独自行走在这举目无亲的城市中。他有很多次都在告诉自己——他需要一个家庭。

而如今，他也是这样告诉阿尔弗雷德的。

“我需要一个家庭。”

管家对他了如指掌，他甚至询问他：“需要我雇人把他的父母都……”

小托马斯拒绝了他。他在房檐上探出头，犹如隐藏在黑夜窥探世界的蝙蝠，但额角处羽毛状的盔甲教他更像另一种鸟类。

他思考过很多可行的方法。

例如雇人把男孩的父母杀死，例如挑拨利益关系，让别人杀死那对父亲，或者在工具上动点手脚，造成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