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一些松动,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上去,心肠有些软了。
第二天唐惋秋醒来的时候正赶上斐榆要出门上班,她望着斐榆依旧是不敢打扰对方。
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住,斐榆上下打量了唐惋秋一下,说到:“带上你的行李进去换身衣服。”
接着,斐榆踏着高跟鞋离开,坐上电梯,远远的看不清她眼中藏的情绪,更猜不透她的想法,只是,斐榆家里的门没有关上。
唐惋秋进了斐榆的住所,嘴角有些甜蜜的笑,她又换了套得体贴身的衣服,依旧是黑色,将她细瘦的身躯显得更细,一掌便握完的腰好像飞一吹便会折。
也不知道斐榆是让自己住进来还是不让,唐惋秋忐忑的等了一夜,在沙发上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看见斐榆的影子,她的心有些寒,担心斐榆把她丢在这里,而她不知道斐榆去了哪儿。
直到夜幕降临,斐榆回去陪了苏昕悦一天后又来到了这里,一进门便厨房的亮光与热气,餐桌上,那个女人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碗,也许是煮了面。
唐惋秋站起身来,有对斐榆回来的欣喜又有动了斐榆家里东西的愧疚与恐惧。
“我饿了,所以煮了点面吃。”这是上一次谈话结束后唐惋秋第一次主动开口的话。
斐榆记得这个房子里应该没有多少吃的,她走上前一看,那碗面清汤寡水,没有汤也没有油,就这么干巴巴的冒着热气,很快,那热气也变得稀薄了。
“就吃这个?”
“因为没别的东西了。”斐榆的关心让唐惋秋的心温烫起来,又有些承担不住。
当一个人爱另一人爱得很深时会克制不住的产生自卑,不管是自身原因还是外界原因,只要能与斐榆接触,只要斐榆能注意自己一样,唐惋秋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太多的,她敢妄念却不敢奢求。
“你不会点外卖?“
“外卖送不进来。”唐惋秋的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了下去,她只解释了其中一个原因。
斐榆没有给唐惋秋钥匙,要是唐惋秋离开,她便回不来这个房子。
唐惋秋将那碗只撒了盐非常寡淡的面条吃了一干二净,姿态优雅,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直到斐榆听见厨房洗手池的声音才发觉对方已经吃完面了。
“那样的面你吃得下去?”斐榆很挑食,在家有厨师按照她的喜好做饭,在公司也特意聘了一个厨师专门做她的饭,她不可能去吃只撒了盐的干面,甚至无法想象那样的味道。
“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吃什么都可以。”唐惋秋一边回答一边将洗好的锅碗放回原位。
斐榆听着她的回答,视线一低便看见了亮得反光的地面,不止是地面,客厅厨房的空间全部被清理了一遍,现在还没有到保洁来的时间。
“这些工作有保洁来做,你不用废力。”
“我只是想为您做一些事。“
唐惋秋说得真诚,斐榆却有些玩味的笑。
在利益中将一个人送到另一个人手上,伊泽清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面前的女人更不会不知道,而她做了什么,装可怜博得同情进这个门,然后将家里打扫一遍?
如果送给的是别人,对方估计要嫌弃唐惋秋没有自觉。
斐榆已经吃过饭,转身要去淋浴休息,她离开沙发便看见对方的两个箱子,而沙发上也放着一张这个家里原本没有的薄毯,昨晚,对方是在沙发睡的?
这间房当初装修的时候就是按照一个人居住的款式装修的,客房被打通改成了书房加办公室的形式,这个房子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对方只能睡在沙发上。
“你叫什么名字?”
“唐惋秋。”
“伊泽清说你能照顾人,可我觉得,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唐惋秋的脸有些白,沉默着不敢反驳,斐榆的待遇是最好的,她没有专业的学过,照顾自己勉强,照顾斐榆实在不够。
斐榆回房间休息,唐惋秋默默关了灯躺在沙发上拉薄毯来盖。
斐榆早起去公司,临走前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唐惋秋,对方的薄毯往下掉了些,露出的脸蛋红润,红唇微张吐着气息,精巧的眉有些蹙着。
对方的脸太红,而斐榆顾着去公司,只看了一眼,以为是热的,等她中午回来取一趟文件的时候才发现唐惋秋睡到现在都没醒,脸也红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