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江属水，蛇入水反而是一件对它有益的事。”

“所以需要留意闽江。”

封明沉吟半刻，道：“周家小子，你会血踪术吗？”

周夕林摇头，有些不自在地说：“我要是会，还会候着你们引出蛇人的天骨后，抢到玉灯么……成年的时候，我骨眼开失败了。”

他故意说出后半句，盼的是如果常意禾不履行诺言给他开骨眼，封明说不定日后会心软，给他开了。

但封明没理会到他的用意，神情不太好地说：“小禾眼睛坏了，小丢经验少，还要顾着白方勇，就腾不出人来检查土包那边是不是真没有蛇的尸体了。”

常意禾道：“我信周夕林的话，土包那边不用检查，就守着闽江，龙宇换失败的话，会逃的地方是闽江也不稀奇。”

“明叔，准备好东西，抓住这次的地骨吧。”

“好。”

封明点了点头。

*

时间转眼来到晚上，封明和常意禾接冯空他们的班。

白方勇被困在房里后，除了偶尔在打好友的电话外，就发呆不再说话。

封明一进来，就瞧见他坐在靠近窗台的桌子前，背对着他们沉默不语。

他问：“电话没打通？”

“龙华的员工说他前阵子又出海了，我联系不上他，他的秘书也联系不上。”

白方勇仍背对着，声音沉沉地说话。

常意禾听到陌生的名字，主动问：“龙华就是龙宇的养父？”

“嗯。”

“你又是怎么认识上他的？”

“我很小就认识龙华，他和我都是同一地方出来的，说起来我和他比老陆的关系还亲。”

“我是不相信他会害我……”

常意禾皱了皱眉，又换了问题：“方便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吗？白先生。”

“1982年农历十一月廿二戌时。”

做生意的人，尤其是在福建当得了老板的人，自然信算命那一套，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记得滚瓜烂熟。

白方勇也不例外，对于自己的生辰八字十分了解。

常意禾闻言快速默算。

她道：“男命骨重三两四钱，‘此命福气果如何，僧道门中衣禄多……’”

“你这条命适合远离俗世，入空门诚心叩拜佛陀。”

“这就说得通你为什么会被盯上了，还真和你梦境里听到的话一样……”

乍然听到这句话，白方勇惶恐地转过身，望着常意禾。

“白先生，龙华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吗？”

他一愣，随后承认：“知道，小时候有说过自己几时生的。”

常意禾了然地点头，又问：“你觉得龙华和龙宇长得像吗？”

白方勇陷入回忆，随后摇头：“不像，他们是养父子，怎么会像呢？常小姐你该不会怀疑他们是真的父子，只是骗我了？”

常意禾笑了笑：“谁知道呢？”

白方勇想要否认这件事，但他刚开口，封明就说：“先吃饭吧，坐在桌前干耗着也不成事，调整好心态才能迎接接下来的事嘛。”

他嘀嘀咕咕的：“我们还等着要回报酬呢，话说，白先生，你做生意都周转不灵了，还有钱给我们的吗？”

白方勇羞赧，四十岁的人耳尖都忍不住红了。

“这种钱当然还有，只要你们解决完这件事，证明我没有杀死龙宇就行。”

他讨价还价着。

封明眯了眯眼，拉长声音：“白老板，这和最初说的不一样哦，你这样我们可立马不管这事，由着你被害了。”

白方勇脸色涨红，他呐呐说：“我会给你们的，大不了卖掉我一部分房产。”

常意禾敲了敲墙壁，提醒：“这不只是给不给酬劳的问题，龙宇确实是你杀死的，他没有死，就做不成第一次换骨。”

白方勇脸上的红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

“那我不就成为杀人犯了……”

常意禾嘴角加深，给了一把掌转头又给颗糖。

“放心，我们几个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你杀了人？我们都知道是龙宇先想害你的命，不是吗？”

“对对对！”

常意禾打断他的欣喜：“就是这封口费，也是少不了的……”

白方勇听懂她的明示，咬咬牙加价。

“事成后，我再给你们每人30万，也就是120万。”

封明心里乐开了花，心道自己这个小师侄，可真会趁火打劫。

他连忙答应：“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