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封明肯定道,“相同的两组地骨,就是骨命一样了,但也有骨命极好的,他的地骨会与之相反差得令人发指,这种互补型的情况,也能达到换骨的条件,甚至天生两者存有吸引力,一遇见,两人会成为无话不说的挚友。”
“故事里某是人,猫是猫,两个不同类,先天上就已经是有差异了,所以是互补的地骨可能性很高。”
封明简单解释完,拿起边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口。
“但地骨需要换的前提,往往是对应身体上的骨头发生缺损、断裂的情况。”
“可是一只猫的天骨、魂骨就更不需要换啊,只能是地骨才对……”
后面半句他说得迷惑且轻。
“因为明叔你还有一个细节没注意。”常意禾淡淡道。
“啊?”冯空与封明同时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
卫也不禁望向常意禾,看见她正在有意无意地拨弄碗中剩余的粥水。
一瞬间,他福灵心至地想到答案。
这时,一只纤细的黑手臂也指向常意禾碗中的粥水。
卫也望向身旁的小丢。
这小孩也想出答案了。
封明见此,立即拍了拍大腿,说:“是水!”
冯空仍旧困惑,问:“水怎么了吗?”
封明眼睛亮得很地与他对视。
“以前流行土葬,更何况猫如果是寻常死亡,更不能随便放水中啊,猫本性怕水,它的主人在它死后会这么歹毒地,让它不得安宁吗?”
“而且猫死了这么久,蛆虫腐肉肯定都挂身上,为什么某人会抱着它……”封明强调“抱”字,“还将它放进百姓们生活常用的河流中,他不嫌恶心吗?”
“所以这当中有蹊跷。”
常意禾颔首,将她的推测说出来。
“猫应是被淹死的,有别的人抓住猫施虐,还投入秦淮河里。这过程中猫的身体应该受伤了,猫死后,它受损的地骨会一遍遍指引与它互补的人,摆出它遇害时的画面,最后,某人抵抗不了地骨的致命吸引,抱着猫的尸首将其投入河流中,他一半出自本心,一半出自地骨的吸引,本能地还原猫死前的一幕,同样跟随它投入河里。”
“在水中,两者换骨成功,人死,猫独活。”
“但不是说某人看见了猫在水里活了吗?那时候还没换骨吧?”卫也不禁问。
这时,常意禾摇摇头,反问他一句:“刚才明叔不是说了,这故事是寻骨师提供的吗?”
卫也怔然地点头,“是啊……那又……”
“怎么了”这三个字还没说话口,常意禾的回答已经说出来了。
“自然故事会以寻骨师的角度去看待——被换骨者最后是能看见,想要换他骨的魂。”
“在某的眼里,猫魂出现,它已经‘活’过来了。”
卫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整件事已然逻辑闭环。
常意禾停下握勺拨弄粥水的手,慢悠悠地将凉掉的粥舀起,送进嘴中。
“这就是我想说的非同类骨换骨的故事,大家听完有什么想法?”她将粥吞咽腹中后,望向几人。
封明表情不算平和,他道:“照这样看,非同类骨还真有自动换成的能力……”
“老封,我看过去那故事,和现在发生在白先生身上的事,很像呐……”冯空点评。
“怎么说?”封明想听听冯空的想法。
“你看,白先生说梦里他与那蛇王的儿子相逢恨晚,好到能结契的程度,不就对应故事里,某与猫的关系么?”
“这样短时间内关系好得像蜜里调油的一对,说不定就是天生互补的地骨在作祟……”
封明沉吟着半刻,喃喃说:“有道理……”
“所以还真的就是蛇骨与白方勇的骨互补,蛇骨受伤,随后两者发生致命吸引?”
常意禾又喝了一口粥水,最终夹上刚才的毛豆,放进自己空着的勺子上。
“明天去调查不就知道是真,还是假了么。”
“明早9点,大家一楼大堂集合。”
“卫先生,麻烦你等会联系白先生的司机,让他明天过来给我们带路了。”
卫也看见对面的女孩说完话后,已经将勺子里的毛豆放进口中,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好。”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