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铁了心不吃她这一套:“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吗?”
师鹤言可怜巴巴地抬头望着她,像只被大雨打湿的小狗,用可怜无辜的眼神望着来找她的主人,让比比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比比东深刻反思了一下,她也不是狗派啊,也不喜欢狗啊,怎么对上这只金毛小狗,她积攒起来的怒气瞬间就消了一大半呢?
比比东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溺爱孩子了,明明就该给不听话的小孩一个教训才行,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忽然被抱了起来,师鹤言霎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拽住了比比东的衣袖,像是生怕圣女殿下又松手把她扔下去一样。
等、等一下,为什么突然把她公主抱起来了?
此时的师鹤言就像是那些成年之后突然被主人抱起来的大狗,小心翼翼地缩成一团,茫然,弱小,又可怜,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这么做。
从师鹤言的表情中读出了她此时的内心想法,比比东嗤笑一声不吭道:“就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你能走吗?”
虽然很想说一句自己还能走,但师鹤言还是很理智地闭上了嘴,选择装死,生怕又把比比东惹生气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我平日里教你的战斗技巧都喂狗了吗?为什么要选择跟玉无妄硬碰硬?”比比东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她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但那模样摆明了要师鹤言给个说法,不然就把人丢下去。
师鹤言怂了吧唧地缩了缩脖子,组织了一下语言,弱弱地解释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当我们俩都释放出武魂时,我就控制不住地想要跟他硬碰硬。”
比比东黛眉微蹙,很明显不接受这个过于敷衍的解释。师鹤言连忙补充说道:“我是认真的,在放出武魂之后,我就有种莫名的冲动,就好像必须要跟他一对一硬碰硬一样,否则就是我输了……姐姐我真的没有说谎,没开玩笑。”
虽然师鹤言话是这么说,但比比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心里免不了升起几分怀疑,觉得是师鹤言的借口。但斥责的话到嘴边转了转,最终吐出来的却变成了:“……这样吗?那你下次注意一些,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这样不顾安危地用这种玩命的打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此生难忘的深刻教训。”
知道比比东算是勉强原谅了自己,师鹤言在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到了医殿,比比东带着师鹤言径直去找了医殿目前的掌管者,也是武魂殿的长老之一,明千明长老。明千长老是八十二级魂斗罗,武魂是淡香绮罗花,是一种在大陆上比较有名的治疗系武魂。
“明老,您帮我给这小孩看看,她——”师鹤言身上的伤止不住地往下淌血,整个人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萎靡起来,比比东有些着急,一时间竟然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她还没有说完的话在喉咙里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宽敞的办公室内不只有明老一个人,许久不见的凌老和玉小刚也在。
明老是一个脾气极好的老太太,此时见比比东没有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她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说道:“是小殿下呀,怎么这么着急?嗯?你抱着的是谁家的孩子?受伤了吗?”
师鹤言有气无力地抬起伤得没那么重的胳膊,朝着明老打了个招呼:“明老,是我。”
看清楚受伤的人是师鹤言,明老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带上了几分急切,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了指旁边的小床:“是小鹤言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这么重?来,小殿下,把她放在这里,平放。”
师鹤言看了一眼洁白的床单,弱弱提醒了一句:“我身上太脏了。”
明老瞪了她一眼,忧心忡忡:“这是伤得有多重啊?都开始说胡话了。”
比比东被明老的话逗笑了,但她憋着笑,将师鹤言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师鹤言只觉得一阵脸热,讪讪地也没再开口。
明老来到师鹤言身边,先是唤出了自己的武魂,释放了几个魂技稳定住了师鹤言的情况,这才仔仔细细地给她检查起身体来,看这伤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玉小刚也担忧地站起身来,想要凑近点看看师鹤言的情况,但又担心打扰到明老的治疗,便只好站在原地,伸长了脖子去看。
凌老倒没有玉小刚的顾忌,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明老身边,打量了一番师鹤言的狼狈模样,肯定地说道:“跟蓝电霸王宗的弟子打了一架吧?看这伤口,啧啧啧,对面还真是不留情面。”
闻言,玉小刚愣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是玉无妄……那个战约,你们今天赴约了?”
雷电的麻痹效果一过,剧痛就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疼得师鹤言龇牙咧嘴,但她还是抽着凉气,硬邦邦地回复说:“我下手也不轻啊!而且是我赢了!”
凌老一听就乐了:“哟,你赢了?不错啊小孩,不愧是老夫看好的孩子,就该狠狠地打他们蓝电霸王宗的脸!老夫就说你的武魂品质不比蓝电霸王龙差,武魂殿那些老顽固还不信,非说老夫研究武魂研究魔怔了。呸,居然质疑老夫,没品的家伙。”
作为屋里唯一一个蓝电霸王宗的直系弟子,玉小刚听着师父贬低自己宗门的话,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作为蓝电霸王宗的弟子好像也被凌老连带着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