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勤女警登时觉得汗毛倒竖,“……”
吴钟洁习以为常,“特征速写做不出来,郭芹说的是那女的没什么明显的特征,给照片她能认出来,叫说特征,她说不出来,现在人在法医室外面哭呢。”
白夜点了个头,“好,我知道了。找几个人安抚一下,别让在这里闹起来了。”
吴钟洁拉着女警胳膊,“行,走吧。”女警赶紧忙不迭地跟着吴钟洁走了。
“诶?”谢景拽了拽他的袖口,“你没事别老马着一张脸,你看刚刚把人小姑娘吓得。”
“她比我还大,哪里是小姑娘了?”
“……”他妈的难怪你单身!
公安局的法医尸体解剖室光线充足,通风良好,正中央是一个铝合金的解剖台,四周墙壁贴着两米高的白瓷砖,地面也是专门准备的方便清洗消毒的水磨石,照明设施,紫外线灯,自来水管,排污口一应俱全。
一具被塑料薄膜裹着的尸体放置在解剖台上。
白夜边戴手套边问,“这种塑料薄膜是不是类似于盖大棚的那种?”
“哟,白队来了啊。”蔡蔡法医站在解剖台前一回头,“估计是吧,我不是听说那犯罪嫌疑人家里面是开厂的,有这种东西也不稀奇。”
白夜,“嗯。”了一声,斜觑谢景一眼,“你不用过来了,反正也帮不上忙。”
“……”说得像是你帮得上一样?
三分钟后——
“滚滚滚,给我一边凉快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别以为你是支队长,我就不敢撵你了。这是我地盘,赶紧给我出去,还想不想要报告了!”蔡蔡法医双手扇着,像农村里面追鸡一样,把白夜往外面轰。
谢景习惯性地想笑,但是还是忍住了,站在解剖室外间门口抖得像筛糠一样。
谢景脸颊有些发热,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听到。”
妈的,白夜磨牙,今天丢脸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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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阁,富北路国贸置业大厦B栋二三层,本店提供酒、甜品、饮料、小食,订台需提前一小时预订,特殊请求请咨询前厅经理。”
肖江辉作为一个早就已经成家立业极少出入这种场合的居家好男人,简直感觉起鸡皮疙瘩,“什么极乐阁?净整些花里胡哨的。”
赵冬冬一脸哟哟哟,“姐夫,要不要跟着我上去享受一下,你不懂,这个是情调,晓得伐?”
“赵冬冬,你信不信我找你姐告状?”
“告什么状,我这是正经执行任务。”
肖江辉往后座一扫,“队长,我看要不然还是换人吧,趁现在他还没有进去,还来得及。”
白夜其实也担心赵冬冬行动力,但是眼下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他去吧,反正以他的实力,没问题的。”
赵冬冬竟然一时之间分不清白夜这个是夸赞还是啥啥别的意思。
极乐阁。
别说,赵冬冬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是觉得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占了两个楼层,但是二楼的环境是成环绕式的,一楼比较开放,正中央有舞台,现在正有穿着和风服饰的女子拿着小扇在表演。而且背景音乐也不是那种一般夜店类比打桩机,灯光柔和轻浅,舞台四周的卡座,各自约好的朋友在觥筹交错。
赵冬冬不无感慨,“怎么说呢,我突然觉得朱建宾说得挺有道理的。”
白夜,“嗯哼?”
“这里简直不像是一个酒馆,而像是正在准备拍卖的大型盛宴。”
白夜眼皮一跳,“那你自己悠着点。”
女人的高跟鞋敲打在坚硬的地砖上,她的体态婀娜多姿,步步生莲,“先生,请问是卡座还是包间?”
完了,赵冬冬主动请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经常跑去酒吧蹦迪,可是这里完全不是蹦迪的架势啊,他怎么操作?而且他什么台都还没有订呢。
但是这里还是服务至上的,女人眼波流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是还没有预订吗?”
“是是是。”赵冬冬忙不迭地点头,“朋友介绍过来的,说是这儿可以提供一下特殊服务。”
女人挂着温柔的笑容,唇边还有浅浅的梨涡,看得赵冬冬有点心软。看,这才是女人,队里那个算什么嘛,还被誉为什么特情队第一美女,那是因为队里面压根就没有几个女的好吧!
女人偏头一笑,“没有哟,我们这儿就是酒馆呢,需要我为您安排卡座吗?但是一般需要预约,您可以先在吧台等候,有位置我会联系您的。”
赵冬冬嬉笑道,“这话说得,客人这么多,哪能记得住我啊?”
“记得住的哟。”女人浅浅一笑,“如果记不住的话,一回生二回熟,先生多来几次我就一定记住了。”
赵冬冬拿出出门晃荡的架势,“那行,黑桃A白金拿一瓶,我去吧台了,直接送过来,有位置联系我。”他丢了个wink给女人,倒是挺像那么一个出来混日子的富豪小开的。
“经费是组织出的?”谢景特别好奇的凑到白夜耳边问。
“不是,正常行动经费不会超过两千。怎么?”
“那刚刚他还点那么贵的酒?”
肖江辉一摆手,“嗐,你担心他,赵冬冬家里有钱着呢,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分分钟能回家继承家产的那种。”
白夜倒是觉得挺意外的,“你对这些还有研究?”
“以前不是——”谢景话语戛然而止,他舔舔嘴唇,移开自己的身子,转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
以前?
白夜偏过视线,由于谢景是偏着身子的,这个动作让他深陷的锁骨在外面打进来的灯光下显得清瘦而明显,他的视线有些涣散,似乎是沉溺在了什么场景中思绪飘忽着。
谢景整个人无声地呼了一口气,猝然转头望来,两人目光隔空对视
“你看我干什么?”他这话听起来有点恼怒的意思。
白夜紧紧盯着他的瞳孔,似乎是想要透过那瞳仁里闪烁的微光窥探到这个人口中所说的以前的。
他到底是在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