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孟棠秋好一会儿才回应他,一副厌世的表情:“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热,身体像是不听使唤,让我做了一些讨人厌的事情。”
“...”邱嘉喜也不知道他这个受害者应该说些什么了。
他看孟棠秋真是受了打击,可怜地蜷缩在床铺的里侧,迟疑地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
“你确实在发热。”刚才邱嘉喜就注意到了,孟棠秋的体温不太正常。
“...所以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孟棠秋面朝里侧,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就算我一直很想吻你,但我也不会逼迫你。我现在不正常,我猜是刚才那些女演员来过的缘故,她们身上有股白天没有的、让人作呕的味道。”
邱嘉喜知道孟棠秋不会骗人,也没有骗人,事实确实如他所说,他两次索吻被拒后,也从未做出逼迫的举动。
所以他努力地忽视了刚才轻触在唇角的那点湿润,摒除内心的羞涩和尴尬,理性地分析着:“我当然相信你。你说的那味道我也闻到了...难道是催情的东西?”
毕竟,虽然没那么强烈,他自己的身上也在涌起一阵一阵的热潮。
“或许。”孟棠秋冷若冰霜地说。
邱嘉喜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他像是一只做错了事的刺猬,因为担心受到责备,就竖起了全身的铠甲。
“那你要出去走走吗?正好把门窗打开通通风。”邱嘉喜建议道:“正好去佛祠那边看看。我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有听见佛祠那边传来木鱼的声音。”
“嗯。”孟棠秋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简单地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就要乘着月色往佛堂那边走了,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这儿的一排卧室外头的走廊大门处竟然落了锁,将他们这儿的人全都关在了里头。
“怎么回事儿?”邱嘉喜看了眼同样也一无所知的孟棠秋,去敲了敲隔壁沧浪亭包泰格的门。
“是我。”
包泰格听见邱嘉喜的声音,犹豫了几秒,还是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他警惕地看着孟棠秋,显然是把他当作了危险的恐怖分子。
邱嘉喜也不好替孟棠秋解释什么,只是把锁门的事情告诉了他。
“哦,你们可能没注意...”包泰格还是把这些消息和他们共享了,“刚才我看见外头的工作人员锁的门,说是闭楼了晚上广德楼里不太安全,为了保护我们才这么做的。”
“好...谢谢啊。”邱嘉喜朝他笑了笑,在他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中,和孟棠秋在坐在走廊上透气。
广德楼卧房这一带的走廊是全封闭的,只在墙壁中间做了镂空,可以透过中间的孔洞看见外面的景致。
不过因为一天的买卖结束,楼里的灯火已经全部熄灭,他们什么也看不清了。
所以这些孔隙现在只有一个漏风的作用,或者还要加个吓人的功能。
如果是胆子小的经过这儿,怕是会担心外头伸进一只惨白的手。
他们两人在外头坐了不短的时间,直到看见其他房间的灯光都一盏盏熄灭了,邱嘉喜摸了摸孟棠秋已经完全冰凉了的手心,两人才回了房间。
屋内的甜味也消散了,邱嘉喜满意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
下午和晚上看着那两出冗长的戏剧时,他就早已有了倦意,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床铺的怀抱了。
他换了身衣裳钻进了床,孟棠秋就把灯关了。
只是他在床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爬进了被褥。
两人明明盖着同一床被子,中间却似乎隔着一个银河。
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并且支线任务也会完不成的。邱嘉喜叹了口气,主动地贴在了孟棠秋冰凉僵硬的身上,两人手臂挨着手臂。
在长久的静默后,孟棠秋如同梦呓一般轻声说道:“...你说有人喜欢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他只觉得烦恼,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的邱嘉喜的拒绝而烦恼。
“那你抱着我吧,我会安慰你。”邱嘉喜背对着孟棠秋,算盘打得飞快,虽然现在说这话有点儿钓系渣男的意思了,但支线任务是务必要完成的。
他知道孟棠秋不会拒绝他的提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有这样的自信了。
身后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没有犹豫地伸来了。
被孟棠秋按在怀里的时候,闻着充斥在鼻腔的雪松和清爽的脂粉味,他的心跳有点儿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