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御鼎大厦。
夜色悄然而至,端庄华贵的大厦森严格气,红毯铺地,金箔卡域,数十黑衣保镖冷脸而立,正经得不行。
但入了里,却是遍地的灯红酒绿,满眼的纸醉金迷。
大厦最顶层并不对外开放,只一盏灯孤零零落下的拳击场内,鲜血涂抹了一地。
地上爬着一位肥肉横身的男人,男人鼻青脸肿满口吐血,下巴被人卸掉,一颗颗牙齿也打碎了生生拔出,近乎不成人样。他的右手似是被折断,扭曲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惊恐瘆人。
嘴里呜鸣着说不出话,男人颤抖着身子,不断求饶,眼里的绝望恐惧弥漫在整个血腥拳场,一片寂静。
祈言清面上见不得一点笑。
天知道他看见网上爆出来的那段酒店视频后,有多疯。
额上青筋暴起,祈言清一脚碾在地上求饶的苟栋息脸上,力度大得,似要生生将人头骨踩碎一般。
他弯腰凑近,一双眼睛看着男人,声音毫无起伏。
“左手也动了?”
“呜!———”
不待人回答,‘咔嚓’一声骨头折断,苟栋息脱臼的下巴一颤,两只手都彻底断了。
“哪里还碰她了?”
苟栋息管不得断掉的双手,他磕在地上疯狂地摇头求饶,看着面前这位完全发了疯的祖宗,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祈言清的视线很冷,他冷笑一声,震得苟栋息的动作瞬间僵硬,完全不敢再动。
视线一寸寸往下,苟栋息后背生寒,下意识夹紧了双腿,但不想,这个动作却是彻底点炸了祈言清,眼里猩红一片。
“你他妈的,真碰她了!?”
祈言清疯了一样,徒手把人锤翻,他笑出了声,拿了一边地上铁棍,打碎了苟栋息。
□□废了。人是彻底昏了过去。
但祈言清似乎是还不满意,疯狗一样‘咬’着人不放,动作狠辣,血色飞溅,整个拳场里满是铁棍杂烂血肉碾碎骨头的声音。
马森在一边看得胆颤心惊,他虽然大致猜到了祈言清外表的温文尔雅都是装出来的,大家族的人生来性子凉薄,利益至上。
但他没想到,祈言清,这么疯。
“二少,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祈言清完全没停。
马森没办法,见着地上似乎是只剩一口气的苟栋息,他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而正当他准备上前拦人,肩膀上却是传来了一道阻力,马森回头去看,江之临来了。
瞬间,他像见到了救星。
“言清,别打了。”
祈言清还是没反应。
江之临沉重地叹了一声,又补了一句:“苏念安这会儿,需要你陪着。”
动作骤停。
祈言清回头来看,一张精致到如神人般气质温润的脸上,满是血渍。
他红了眼,发了疯,只有在听到‘苏念安’三个字时才会冷静几分,这是那七年时间里,江之临自己摸索出来的规律。
“可是念念她,不喜欢我插手她的事。她,会生气的。”
“你没插手。苟家前段时间不是拎不清站错了队吗。你作为祈家二少,弄他,理所应当。只是,人别弄死了。”
祈言清冷静了几分,他看向了场外的江之临,似是想要求证什么,又问道。
“之临,你说,念念她需要我?”
“嗯。”
见人终于有了点反应,江之临麻利点头,恨不得直接将人打包了送去。
“可是,她都没来找我。”
“她没来找你,你不会自己去?”
见着这人扭捏又别扭的自卑神情,江之临眉心一跳,想起从前他折腾自己的画面,直接骂了人。
“你之前喝醉了,要死要活着发了疯要去找人的那劲儿呢?被那条等着主人接他回家的狗吃了?”
江之临用祈言清自己说过的话调侃着,突然,只见其神色一暗,他瞬间闭了嘴。
双手举起,下意识向人投了降。
见人似是没想动作,江之临心里一松,又说了几句软话劝人道:“去吧。人姑娘遇到这糟心事儿肯定不好受,去陪陪她吧。”
“好。”
祈言清听劝应下,但下一句一出口,却是又把江之临气得够呛。
“要是念念生气了,那就是你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