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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入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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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落正伏案,愁眉苦脸地落笔批着些卷文,而他的手边的玉简竹简摞了一堆,堆积成山。

“完了,完了,一会这些处理不完师父又得说我……”

执事弟子其一,孟子桑,端着盏茶走了过来:“最近九落师兄都这么忙的?”

闻言,九落在能将人砸死的卷堆中抬了头,满脸黑线,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是啊,再加上那些新晋小弟子们的入门仪式,还得有一堆事要办,唉。应该估摸着晚些日子,玉诚掌门他们就应该归来了,又还有一堆事要备办,忙死了。”

孟子桑道:“你是说祈神节?我昨日听执事堂堂主提及此时,玉诚掌门他们难道不是今日就抵达若尘?”

“啪”的一声,笔从九落手中掉落,惊得霍然起身:“糟了!”

“师父好像确实说了,全完了,我给忘了……完了完了,估摸着新晋弟子们就快到了,师父还给我交代了入门礼的事宜。也不知现在还来不来得及,我得赶紧去执法堂一趟。”

孟子桑扶额,并未有太大的惊讶,仿佛已经习惯一般地无助道:“又忘了?那怎么办,现在但愿还来得急。”

“好,好,我赶早,否则我师父又得罚我禁闭思过……希望玉诚掌门他们还没到。”颤颤巍巍放下笔,九落揉了揉眉心,方欲站起身,急匆匆地品了口茶就要离开。

那茶含在口中还未咽下去,就听见藏书阁的门轰的一声,瞬间被推开,九落顿时感觉空气骤然一冷,光线一暗。

门外执事弟子纷纷退开,皆是敬称着:“瑾昭上仙!”“瑾昭上仙来了。”

听到这称谓,九落险些将他口中的茶水喷出,最后又将其咽下了肚,连忙抬头。

全完了!九落脑中一白,险些要昏过去。

没入眼中的是那位上仙常年冰封的面孔,并未看旁边众弟子一眼,只是轻轻颔了首,随即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瑾昭师弟是和玉诚掌门一起去的祈神节。那那那……这位来了,岂不是说,玉诚掌门和新晋弟子们已经抵达若尘,他完完全全地为时已晚?!

九落故作镇定地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忙道:“咳咳咳,瑾昭上仙……师弟,你怎么来了?”

不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不对啊,瑾昭上仙应该不管这些吧,难不成是师父……

“这么说应该是刚回来,不过不先修整一下,师弟怎么先来这了?那入门礼……”

“九师兄。”

妄羲将腰间的弟子令牌掷到九落面前,上面赫然印着“羲”字的金印,揖行半礼,打断了对方的话,脚步却未停下半分:“天聆阁,无常斋。”

“啊?无常斋?瑾昭师弟这是要……”

九落一愣,接住妄羲递过来的弟子令牌。

他这是来藏书阁阅览来的?!不对啊,不是刚从祈神节回来吗,原来不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来了?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对方已经隐入了书阁深处。

九落刚送一口气,接着就听到了心脏骤停的一句冷音传来:"云上尊在寻你。"

“知……知道了。”该来的还是来了,听到妄羲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九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冷汗浸透的衣襟贴在脊背上,恍惚间仿佛看见思过崖的寒潭,汗如雨下就是夺门而出。

藏书阁大厅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

“那瑾昭上仙面色怎么这么难看?”

“上仙不是一般都是这个表情吗,你哪看见面色不好了。”

“就是不太一样啊,直觉嘛。”

“不过九落师兄挺惨的,啧。”

“如此说来,这一届新晋小弟子们抵达若尘了?……方才还看见玉诚掌门的仙舟,好气派!”

孟子桑接过九落手上的令牌,将那令牌登记过后,也是满腹疑惑:“我记得妄师兄不是去祈神节了吗,怎么直接来这里来了。”

尚且他方才是要去……无常斋?

无常斋乃记录鬼怪轶事等,都是记载着些邪祟的不明踪迹和些诡术,只当是记录封尘,仙门极少有人会去此斋,不知这瑾昭师弟忽然是要干什么。

并且,他总觉得,刚才的那位瑾昭上仙有几分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人还是那个,脸还是那个冷脸,怎么感觉,那个脸上明明没有任何的表情,却好似有了些什么隐约的情绪。

兴许是自己看错了?

……

”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人生寄世,奄忽若尘。熙熙攘攘,莫念凡尘。”

偌大鎏金的殿堂里威严尊贵,殿中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细微沉香味,严肃而柔和慈祥的女声回荡着,一女长老位于座位上首,穿着庄重的绣着精致云纹的长袍,花白的头发整齐束在脑后,手执玉简,嘴中朗朗念着。

“入我派下,行我派风,踏此门者……”

殿下约莫百十来个个弟子,较为集中地坐在下首,刚好满座在殿中,都呈半跪着端坐姿维持着端庄,个个噤如寒蝉。

作为被从四海挑选出来有资质进入门派的弟子们,已经算的上是半个天之骄子,不少脸上浮现出傲气,也有心怀激动喜悦的,都努力倾听着,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骄傲样子。

然而也有画风与众不同格格不入的。

“咚——”

刚半浸入梦乡的路澜亦脑袋滑下,正好栽到前方的木桌上,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沉响。

“唔~~”

路澜亦捂着脑袋,把困倦迷离的眼睛抬了起来。还好刚才的响声未惊动前方的女长老。

他旁边坐的笔直的贺珩倒是注意到了刚才的动静,便轻轻地拿手中的竹简戳了戳路澜亦,示意他清醒一些。

不是路澜亦不愿意清醒,是他实在是困得有些不清,现在想清醒也清醒不了。

昨晚入了那法阵几乎一宿没睡,坐上仙舟还没迷糊一个时辰,连行囊(虽然好像路澜亦除了一身衣裳也没有什么包裹)还未收拾就要去参加什么入门大典。

虽说他是刚刚引气入体半条腿已经踏入仙界,但无甚灵气支撑,再加上引气耗费了他极大体力精力,不困倦是不可能的。

可气的是,贺珩刚刚告诉他昨天玉诚长老携众弟子赶来营救路澜亦三人之前,他们已经美美地在离那个丛林很近的小客栈休息了一宿。

不公平啊,路澜亦一阵心酸,同样是初出茅庐无辜可怜未谙世事的“小弟子”,凭什么他昨晚遭遇的是顶级幻阵和鬼婴啊。

要不是他鬼龄近百,见过不少的世面,这遭遇要放在真的刚入门的小弟子身上……怕他们早就哭着喊着回家了。

他环顾着四周一脸严肃而懵懂单纯的弟子少年们,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前方那位女长老毫无波澜严肃平淡的语调更是雪上加霜,让路澜亦不住地再次打起了瞌睡。

左胳膊习惯性地要去支着脑袋,防止其再磕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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