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祖欣还是心有疑惑,看他们俩这情况,不像传言所说的紫藤强留师倚玉,反倒是师倚玉对原来的身份没有认同感,不愿回坤灵宗去。
但她转念一想,也是,传言不早就被证实是虚假的了吗?
不知是师倚玉的请求对紫藤师伯有了用,还是紫藤师伯一时的不舍占了上风,师倚玉还是留在了巫族一直到安寒英独自一人来巫族要人的那天。
……
时间来到了这里,就像是有人操控一般。这人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让进入这儿的白祖欣和安澜看到他想让他们知道的画面。
比如说现在这一刻,白祖欣前一秒明明还在屋顶上悠闲晒太阳,但下一秒就莫名地出现在巫族历任巫师处理族务的理事阁。
但她经过前几次突然的转换位置,已经见怪不该了,还优哉游哉地左右看了看,果然,安澜也被传了过来。
为什么她突然去了理事阁这种机密的地方,却丝毫不紧张不想着躲呢?
因为经过前几次的经验,她算是发现,只要是像这样突然被拉进另一个环境的情况,她和安澜就会恢复原貌,脱离蛇躯,并且处于一种虚体,别人都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能互相看见。
安澜看到白祖欣也随之出现,说出
“欣姑娘,我想起你上次所说的那句这可能是有人布的局。现在看来应当是了。我们看到的过去,这件事其实并不是紫藤的错,她并没有如传言那般偏执,给我父亲下蛊,亦或是强留他。
留下这蛊的人,应当是想让有缘的后人看到这一切,为她洗清冤屈吧。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她自己吗,还是别人呢?”
白祖欣见安澜主动开口与他讨论这过去的真相,想他应是解开了对紫藤误会的心结,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释怀关于他的父亲……
白祖欣温声道:“安灵师经过我的开导,还是想开了一点嘛……过去的事既然改变不了,就应该理性一点,不要沉迷于怨恨与痛苦之中。”
说完这话,紫藤与白蔹的师父也就是前前任巫族巫师青黛领着紫藤走了进来。
青黛立于高台之上,背对这紫藤,而紫藤一脸歉意地对着她跪下。
“师父,对不起。是我有违你的教导,是我给巫族蒙羞了……”
“住口!光道歉有什么作用。你到底愿不愿意放那修士回去。你只要放了那修士,就算洗不掉你给他乱下情蛊的传言,但巫族与坤灵宗的矛盾也能解开,你照样也能顺利当上巫师。”
“我本就无意巫师之位……”紫藤正说着,被青黛一个眼刀震慑住,急急改了话头,“师父。可阿弱根本就没恢复记忆,他回去坤灵宗,不就是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吗?他自己也不愿回去的……”
“他不愿意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要表明你愿意放他的立场就可以了。难道?还是说,你要为了一个有妻有子的男人置整个巫族于不义之地?”
“……是,师父。我愿意放阿弱,不,是修士师倚玉回坤灵宗……”紫藤深深看了青黛一眼,重重磕了个头。
说完这话,紫藤起身离开,去到了师倚玉的住所。
白祖欣与安澜的眼前画面也随之改变。
……
紫藤压住眼中感情,冷冰冰地看着对面的师倚玉道:“师倚玉,你回去吧。我想了想发现我也没那么爱你,你比不上我的巫师之位。”
“紫藤……”师倚玉又试着去抓紫藤的手,奇怪的是,这次紫藤并没有闪躲。师倚玉以为她又心软了,眼里皆是抑制不住的开心:“紫藤,我知道你是唯一懂我失忆后孤独无措的心境的人呢。”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在,我就登不上巫师之位。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选择一无所有的你呢?”说着,紫藤另一只手缓缓但有力地一根根扳开师倚玉握住她的手指。
做完这些,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只留师倚玉瘫倒在地。
……
场景再次变幻,白祖欣与安澜又来到了理事阁。
理事阁内,除青黛、紫藤、师倚玉外还有一清逸绝尘的白衣女子。
白祖欣细细看了看她,方认出来,和便是安澜之母——安寒英。
“多谢巫师与紫藤姑娘这些时日对我夫的照顾与医治,寒英感激不尽。”安寒英向另外两人行了个修士之间最常见的表示感激的礼。
然后用有些无奈又庆幸的眼神看了一眼师倚玉:“倚玉,我们回问心峰吧。”
“等等,我想带上一些东西……”师倚玉见在理事阁这些时候,紫藤一个眼神都未曾看过他,彻底死了心。
……
“我收拾好了。”师倚玉隔了一段时间,回到理事阁,但这次却没有走进理事阁,也不曾往紫藤的方向看过一眼。
白祖欣见安澜站在她旁边有些妨碍到她的视线,正想换个方向呢。安澜却不知为何猛地一下,往右一站,彻底挡住她的视线。
她虽有些莫名其妙,但瞧见安澜毫无异常的表情,也没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