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你嘴变毒了,攻击力好高。”
“都是你惯得,喜欢吗?”
“不喜欢,我帮你扇回去好不好。”嘴巴锋利程度不亚于对方的云鹤很有礼貌的说。
“不好。”
露水落下,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挪地,连连帽衫的帽子两个人都没戴,一起接受洗礼,倾听着这天地间的回响。
林爷爷从小早些年祖上淮南,到了林风这一辈是不太富的四代,但林爷爷是实打实富二代。
父亲母亲和老婆都去世的很早,妻子死后他听了道士说的迁到了这。
林爷爷从一个吃喝不愁,一心做饭的少爷变成了要一个人拉扯五个孩子。他怕林奶奶那个醋精生气,连个保姆都没敢找。一个大男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孩子也在互相搀扶中长大,他们成人后就各自奔向自己的前程。
直到老三染上赌之前,他们家还很富有。
老三被赶出了门,儿媳妇也走了留下了一个孩子。林爷爷也结束了自己的务农生活,开始奶孩子。
农户靠天吃地,林老头也学到顺其自然,只要饿不死就不算大事。
他对自然很虔诚。
春雨润物无声,秋雨却淅淅沥沥,落地有音。露水只有一阵,两人身上的衣服还算干。
潮水过后就是黎明。
秋天的夜亮的比较晚,虽然平时在学校的时候经常比这起得早,但这是云鹤第一次看到日出。
静谧的平原的尽头一抹光亮,湿润的光亮照在鼓包,起伏连片的麦茬的影子沿一角度整齐划一投射,像是通往天国的阶梯。盛大的别离中,林风好像看到了林爷爷魂归故里,他轻声说了再见。
云鹤见过很多黄昏,金红的夕阳,粉红渐变的云彩,他可以坐在位子上可以看好久。
他很少看到日出。
两处景象很像,但为庆祝夕阳的新生,人们给他起了新名字,黎明。
黄昏的新生,黎明的归宿。此时此刻原本的旧黄昏造就了一个新黎明,而每一个新黎明的都会有一个新黄昏,就此生生不息,薪火传承。
这就是生命。云鹤说,林风听。
林风跪着双手合十,对着生命许下了愿,虔诚异常。
等到几个叔叔婶婶圆了坟,云鹤他们两个人才得以回家。
徐志走了,本来想带着云鹤走,但这货甚至闹起了小孩脾气,扒着门框就是不走,差点就要把林风的门拆了。对此躺在床上的林风每次想到都合不上嘴。
“为啥我感觉你有点害怕我小姑父。”林风笑完,对在旁边脸离家出走的某人说。
“为什么会不是讨厌?”
“你讨厌人是另外一个样子。”
“那是数学老师,比起龚龙,我更害怕这种。而且一般数学好的人都变态。”
“……也是,你还不知道。”
“知道,我看到那些证书了,就是在说你。”说着变态的手揽上了云鹤的腰,对方一把抓住,在防备这人抓他痒。
“真小气。”云鹤说。
“没,就是想抱着你。”
“……哦。那抱吧,我大方,别碰我腰谢谢。”
“云鹤,你要是回头结婚了怎么办?”
“啊?我们这都开始规划下辈子的事情了。”林风嘴角再次扯起。
“那这辈子你想干嘛?”
“不知道,先跑出去吧。”
“愿意说一下原因吗?”
“不太愿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