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顺着通道往前走,地上所有的羽毛被收走露出光秃秃的地面,墙壁不断的流水,渐渐的越来越多,我加快步伐向前跑动,踩在积水里发出响声。
“水漫上来了...”从墙缝里溢出来的积水已经到了膝盖处,腿淹没在冰凉刺骨的水里快被冻僵,似乎水下还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的步伐。
通道太过拥挤,没法利用白羽们缠绕向前奔去,在水流的不断侵蚀下,墙壁的土块开始掉落,稀释的泥土里钻出一大堆缠绕的眼球厄物朝我涌来。
“真麻烦。”
地下通道此刻非常的昏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与腐烂的气味叫嚣着危险,我攥紧右手,身体紧绷,警惕感受着四周传来的危机行号。
暗处厄物伺机而动,我将右手一甩,手臂里的螺旋刺剑破开手掌,我顺势握着洁白的剑柄朝后挥去斩断一片的眼球神经,剑端伸出许多细小的白色触须,它们如同活物一般,迅速链接到手臂内里,血液便是它的养分,源源不断的供给着刺剑。
周围的眼球们被激怒般一窝蜂的冲上来张开口器啃咬刺剑,剑身在不断变短,刺剑像是感应到什么尾端伸出更多的尖刺钻进手臂里贪婪的吸收血液,将剑身加固伸长,此刻我的右臂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触须汲取血液,而被刺破的手心淅淅沥沥的滴落鲜血砸进积水里,水面瞬间染成暗蓝色,刺剑上的触须感知到这股养分,立刻拉长几条钻进水中。
我心中一动,“利用积水反而情况有利了。”刺剑吸收了更多的血液变得更加锋利。
我挥舞着这把不断进化的刺剑,如同舞动着一只白色的飞鸟,在眼球们的包围中穿梭,剑刃所到之处,眼球们纷纷爆裂,灰白色的眼浆四溅。我灵活地躲避着它们的缠绕与啃咬,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命中眼球厄物。
随着不断的利用刺剑,我的手臂虽然因失血而变得沉重,但刺剑却越来越强大,甚至我快握不住它,我凭借它三两下解决狂暴的厄物们。终于,在地下通道彻底坍塌前,我拼尽全力冲出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身后,是通道坍塌的轰鸣声,是那些眼球们炸开的咕叽声,我站在通道口,喘着粗气,望向身后那片废墟。
身后是彻底堵死的通道,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前方这个突兀的房间,一扇深绿色的铁门出现在面前,门有点掉漆了,中间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与序诊所”四个大字。房间内部透露出一束光,门没有关严,我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一股消毒水味,诊室目测不是很大,正前方是一扇彩色玻璃窗,窗边摆着一盆绿植,翠绿的叶片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柔和的光线透过浅蓝色窗帘洒在植物上,照亮斑驳的墙壁。窗户前摆着一张木制书桌,上面有一些药瓶和几张天蓝色宣传单以及血压计、听诊器之类的诊疗工具。桌旁有一排老旧的木椅,在往左边一点的角落是一个棕色药柜和一个小型注射台,上面还放着几个注射器。
天花板上的风扇还在嘎吱嘎吱的转动,一阵阵的清风从窗户飘进来带着桂花的香味冲淡了消毒水的味道,我感到十分舒适放松,甚至想躺在木椅上睡一觉,不过理智警醒我此刻情况不对。
我攥了攥右手,指节微微发白,紧盯着房间右侧的一扇陈旧木门,手臂里的白色触须轻轻颤动,仿佛感知到潜在的危险,蠢蠢欲动,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钻出来。嘎吱一声,门被从里面缓缓拉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的神经瞬间紧绷。
“咦,是来问诊的么?”柔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诊室的静谧。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的动作轻盈熟练很快的顺手带上门,将一只钢笔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在口袋旁边还别着一个胸牌,上面写着“林与序”三个字。
“嗯,是的。”我退后让路,仔细琢磨了一番这张脸,看起来很眼熟。
她拉了一张塑料凳放到我跟前,然后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抬头和我讲话。“请坐吧。”
我坐下后端详起面前的女人,看她这样应该就是这里的医生了,这位林与序打扮的很清秀,扎着一束简单的马尾,耳边散落几缕碎发,眼睛很黑很亮。
“有哪里不舒服?”她问我。
“啊,我经常感到头晕眼花之类的。”我顺着馆的剧情往下走,随便胡编乱造。
“最近出现的还是很久了?”她的声音依旧温和,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一直这样。”我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一位普通的医生正在进行问诊。
“有长时间熬夜或者做压力大的行为么?”
林与序也察觉到我赤裸裸的视线,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低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我的症状,嘴上继续履行医生的职责问询病人的病情。
“都有。”我回答,刚好和眼球们打闹一番显得有些疲惫,符合我所说的症状。
林与序还在写着什么,我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张宣传单看起来,上面说着要注意健康之类的没什么线索,我又靠在椅子上观察起四周的墙壁,墙上贴着很多儿童健康宣传画还有一副人体经络图,不过引起我的注意的还是那两张照片。
“先开点营养药物吧,要调整作息,少熬夜,在饮食方面可以适当改变。如果一周后症状还没缓解或是病情加重了再来找我做进一步的检查。”
“好。”我接过她递过来的药袋,药袋是白色的,上面印着诊所的名称和一些简单的用药说明。我拎着药袋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手,似乎想起什么般转过头去。
“对了,那位壬渡医生今天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