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不着调的说着,在接收到奶奶的眼神制裁后,才稍微正经了点儿,“嗐,他是我雇主的儿子,也就是我的患者,这不是过年家里人忙生意呢,就没回来,所以就过来找我了。”
“就这样?”江奶奶半信半疑的看他。
江浔两手一摊,“就这样啊。”
“你说这家长也真是的,都过年了还不回来陪陪孩子,生意就那么重要啊?”
说完才注意到江浔也听着呢,佯装麻烦的样子将人赶出了厨房。
江浔知道奶奶是想到自己了,不甚在意的笑道:“那小子牙齿不好,做几个清淡点儿的菜啊,奶奶。”
“知道了。”
出来之后正好看见了傅砚辞正在陪爷爷下棋,见江浔出来了便问:“你不是在帮奶奶择菜吗?这么快就好了?”
“技术不行,被赶出来了。”江浔随口胡诌,去桌上拿了颗橘子,重新躺回了沙发。
可能是得知了傅砚辞的境遇,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奶奶夹菜的动作就没停过,一会儿给江浔,一会儿给傅砚辞的。
两人面前的碗里没一会儿就快堆成了小山,只不过一个看起来颜色深一点儿,一个颜色淡一点儿而已。
吃完饭之后,江奶奶死活不让傅砚辞走,说什么都要让他留在家里过年。傅砚辞再三推辞还是没能拗过老太太的坚持,最后还是江浔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服傅砚辞留了下来。
晚上,江浔先洗完了澡,然后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扔在床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傅砚辞,“这是我之前买的,没怎么穿过,少爷委屈下?”
傅砚辞没看衣服,只是盯着他,“没新的?”
“没有。你应该没洁癖吧,有洁癖的话,那只好让你光着了,我反正是不介意的。”江浔存心逗他。
“……”
看着傅砚辞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化,江浔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好了,不逗你了,这套我没穿过,标签还没拆呢,不信你看。”
似乎怕他不信,说着就翻出睡衣的标签牌给他看。
不过傅砚辞的关注点好像有点偏差,他接过睡衣问道:“你买新的睡衣还不拆标签,那你是打算给谁穿的?平时也会有别人来你这里留宿吗?”
江浔被他的脑回路惊讶到了,“啊?我买睡衣当然是我穿啊,只是恰好这件衣服我买来忘记了而已,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
听到了合理的解释,傅砚辞才点点头,拿过睡衣去洗漱了。
因为是在奶奶家里,所以傅砚辞只能睡在江浔的房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浔靠坐在左半边床上,剩下的半张床整整齐齐的等着他。
暖色的灯光自头顶洒下,照着夜晚的房间格外的温馨。
见傅砚辞一直站在原地不动,江浔想到什么,连忙说着:“你不会不能和别人一起睡吧,床可是只有一张啊,不行你就睡地板吧。”
“没有,我对床没洁癖。”
说完,傅砚辞就走到另一半的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等到他躺好之后,江浔才关掉了房间的灯,独留了他床边的台灯看着书。
“你在看什么?”
江浔闻言先是看了眼他,随后视线重新回到书上,“是关于血液分析的书。”
“你一个口腔科的看这个干嘛?”
“瞎看嘛,还不行?”江浔放下手里的书,关掉了台灯,说道:“睡吧,晚安。”
傅砚辞小声回应:“晚安。”
除夕当天,两人早早的就起了床。
“往左边点儿,哎哎,过了过了,再往右边点儿。”江浔在后面激情指挥,傅砚辞则是举着对联往墙上比划。
终于在两人毫无默契的坚持下,花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才终于贴好了。
“真不错,干得真棒!”江爷爷拍拍傅砚辞的肩,夸奖道。
今天的俩人完全就是工具人,时不时的被指挥去买个东西什么的,忙忙碌碌的一天过的很快。
江奶奶也一直在厨房忙着做年夜饭。
不过最让江浔没想到的是,傅砚辞那少爷竟然会做饭,而且看着技术还挺娴熟的。
此刻江浔正倚在厨房门边,抱臂看着在案板边切菜的傅砚辞,“没想到少爷还会下厨房呢?”
江奶奶连忙接话,“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还不赶紧学学。”
“好好好,我学我学。”江浔态度敷衍,目光依旧盯着那边。
傅砚辞的手指修长,简单切菜的动作都变得很有看头。
吃完年夜饭,两位老人就去休息了,只留下傅砚辞和江浔在客厅等着守岁。
两人各自盖着毯子窝在沙发的两端,电视中春晚主持人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墙上钟表的时针慢吞吞的指向零点,外面恰好响起了爆竹声,天空被绚丽的烟花渲染,年味儿瞬间浓郁了起来。
不约而同的,两人视线相触。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话落,短信提示音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都是来自各方好友的新年祝福,互相都在诉说着最美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