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家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江浔才察觉出来一丝的不对劲。
与其说他是傅砚辞的家庭医生,倒不如说是保姆。
“孩子,你都18了,站起来和我都一般高了,怎么还没渡过叛逆期呢?”江浔手上拿着棉签和碘伏,一点一点尽可能轻的往傅砚辞的嘴角上药。
傅砚辞见状只是有些不耐烦的皱了下眉,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心虚了吗?”
他的脑袋微微往后拉开距离,江浔手中的棉签扑了个空,“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啰嗦?”
“还真没有。那也要看和谁比好吧,要是和你比,那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唐僧了。”江浔扔掉手中的棉签,整理好药盒。
作为医生,江浔在上学时期也辅修过心理学方面的课程,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他也发现了傅砚辞心理方面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傅砚辞的表达欲实在是有些感人,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开口的,性格也稍微有些自闭。
对于今天他脸上的伤,江浔还是很好奇的。
高三生平时放学回家本来就晚,况且今天傅砚辞比平时晚回来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一回来就带着满脸的伤,江浔合理怀疑他是被欺负了。
“是不是有别的同学说你什么了?”江浔委婉的问他。
傅砚辞摇摇头。
见他一如既往的不说话,江浔也不问了,转移话题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被骗了呢?我这哪里是你的家庭医生啊,我看是保姆才对吧。”
“家里有保姆的。”傅砚辞抬头注视着他。
江浔身体往后随意的靠在沙发上,“谁家医生24小时都在雇主家里啊?”
“那是我父母让你监视我。”
“这话就说的有点难听了啊,怎么能是监视呢?明明是关心。”
“就是监视。”傅砚辞莫名的执着。
江浔这下就更好奇了,“为什么这么说?”
闻言,傅砚辞伸出一根手指往这边勾了勾,江浔挪了挪身子倾向他,只见傅砚辞凑到江浔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个字,“就不告诉你。”
江浔的眼神顿时无语。
两人双双同时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说不出的默契。
翌日,江浔特地早起在楼下等傅砚辞。
看到傅砚辞背着书包准备出门,他特地按了下喇叭来吸引注意力。
“嘿!少爷,江医生今天送你去学校!”江浔坐在副驾驶朝着他的方向喊。
傅砚辞走到车边,明摆着一副早起的臭脸,“司机呢?”
“司机昨天请假了,所以今天我送你,上车。”
话音刚落,傅砚辞的视线就看向了一旁,“那他是谁?”
江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和因为晚起而仓促往车边赶的司机大眼瞪小眼。
“咳咳,你就说上不上车吧?”
没过几秒,后排的车门被打开,傅砚辞正屈身准备往车里坐。
江浔嘴角带着点笑,脚下一踩油门,车辆瞬时消失在视野里。
到达学校门口,在进入校门之前,江浔还叮嘱道:“晚上也是这个地方,等着我来接你。”
说完也不等傅砚辞回应,直接开车掉头离开了。
车辆上了高架桥,恰好赶上了早班高峰期堵车,江浔百无聊赖的在车里听着歌。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江浔看着屏幕上的联系人眼里染上笑意。
“崽崽啊,你走到哪里了?”
听到熟悉的称呼,江浔无奈道:“奶奶,我都多大了,你还这么叫我?”
老太太顿时不乐意了,“你再大都是崽崽啊,为什么不能这么叫你?”
“行行行,您说了算,您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快点过来吧,奶奶给你一个惊喜。”
江浔:“好,老太太真是越活越年轻了,都搞上惊喜这一套了。”
车流重新开始涌动,江浔草草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大概半个小时的路程,江浔的车就出现在了居民楼下。
刚走下车,楼下闲聊的大爷大妈就对着江浔开始了疯狂输出,江浔只好一一笑着回应。
上楼之后,江浔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对里面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厨房里瞬间有人探出头,江浔有些惊讶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里?”
厨房里蹦蹦跳跳的走出一个小女孩,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上来就给了江浔一个熊抱,嘴里喊着:“哥哥!”
“你怎么过来的?爸妈呢?”江浔连忙伸手接住她,生怕一个不注意把她摔了。
这时,老太太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小漓,小心摔着。”
“奶奶,我爸妈把她送过来的吗?”江浔将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你爸妈哪有这个时间,是你一个叔叔要回国,刚好带着她一起回来了,你妈说等开学的时候她再来接。”
“江漓,小学放假了吗?你就回来。”
江漓对他的语气很不满意,“早都放假了。”
可能是因为早上江浔才送完一个学生,所以他下意识的以为现在还是上学时间,忘了高中生和小学生的时间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江浔顿时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了,这就意味着他这段时间很有可能要管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