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在空中凝视着眼前人，同时，他放开听力，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那两个主谋身上。

自然也听到了眼前人的代号——EI-13

被摘下面具后，13号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惊慌，但在注意到超人并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后，他脸上的惊慌慢慢转变为了好奇。

他眨巴眨巴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目光扫过超人身上的每一个角落。

13号的注意力全在超人身上。

超人在判断出13号的脸与自己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六七十，能力也几乎来源于他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一个几乎没被遮掩的事实——13号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克隆体，而且基因有一定被改造的迹象，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孩子不是一个纯粹的氪星克隆人，他的身上还参和了点其他的东西。

他的眼睛颜色比他的更深，眉眼更为细长。

能力也更弱。

而且13号做的一切都只是阻止——阻止超人靠近地面，严格来说是靠近地面上的某一个人。

那么在地面上放冷枪的死亡射手就和13号不是同一方的人。超人眯起眼睛，在心里细细思索。

但是地面上的战斗越发疯狂了，如果不再强行停止，那么只会剩下一地残肢，即使是与之毫不相关的受害者也会被埋葬在混乱中。

必须先找到主谋让一切停下。

超人从高处坠下。

13号想要阻拦他，却无从下手。

而且，他也不想伤害眼前的人。

毕竟丽芙对他说过，超人将会是和他最亲密的家人。

因此，13号只能看着超人赶到地面，用热视线为底下的建筑烧出一个缺口。

他长叹一口气，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撅了撅嘴，“完蛋，丽芙姐姐交代的的任务失败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嗯，要不先离开一会，等她气消了再来？”

他长大了嘴，恍然大悟的用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好主意！不愧是我。”

13号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冲上云层，用层叠的白云遮盖了下方的视野。

……

超人听到了下面两人全部的谈话。

他毫不留情的将热视线对准了安德，想要洞穿他的小腿，让他无力反抗。

对安德最大的伤害也就是后半生将与轮椅相伴。

但是热视线没能洞穿安德的躯体，而是烧烂了他脚底下的建筑。

一道超人日思夜想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蝙蝠侠——！”

这三个字被超人咬在嘴边，似乎要将它们磨碎后吞进肚子里去，他的语气里全是愤懑。

“你又要阻止我吗？为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暴徒？”

蝙蝠侠的脸被他的面具遮盖大半，只留下一张嘴暴露在外，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你是在杀人，超人。”

蝙蝠侠只吐露出冰冷的事实，便将利刃再一次对准了超人。

“不，”

超人的嗓音被愤怒压着，低沉而又充满威胁。

“不，我这是在制止战争，如果没有你身后护着的两人，这场战争根本不会发生……”

“他们应该为所有死去的生命付出代价。”

超人飘在高处，微微低头，蝙蝠侠看到了超人变红的眼睛，身形一转，将安德和丽芙从原先的位置上挪开。

紧接着而来的是炽热的气息，他们二人原先站立的地方被热视线洞穿。

超人没有丝毫留情。

“那你杀了他们，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蝙蝠侠抛出飞镖，超人不敢大意，侧身躲过，他不会接住任何蝙蝠侠抛来的东西。

这是最大的防备，也是最大的信任。

超人为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恍然了一瞬，原先的愤怒因此消散大半，他下意识的张开口。

“我这是保护，为了他们将会带来的罪恶……”

“你这不是保护。”

面对蝙蝠侠冷硬的表现，超人突然发现蝙蝠侠似乎从未改变，改变的自始至终只有他。

但是曾有一段时间，我们并肩向前。

“B，我们的理念已经完全不同了。”超人用一种眷恋的语气念出了许久没说出口的昵称，他直视着蝙蝠侠，大脑从未如此冷静。

愤怒烟消云散，痛苦也同样。

“因为我深爱着人类，深爱着善良的人类……”

罪恶者不该有活下来的机会。

“所有的恶当被制止……”

所有的善良当收获回报。

“所以我愿意，”超人用一只手抚上胸口，对着这个世界发出宣告，“我愿意为了人类而双手沾染鲜血。”

“你想成为人类的神。”

蝙蝠侠在超人大段的演讲中只看到了这一句话，蝙蝠侠全身发冷，他明白，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一点——超人只要想，他绝对能做到。

但是，超人还没准备好做到这一点。

他决不能成为和律法一样的东西，克拉克是人，不能成为“超人”之上的存在。

布鲁斯在蝙蝠侠的内心尖叫。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可没有想要人类信仰我的想法。”

超人在一片狼藉中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枪火和爆炸围绕在周围，硝烟的味道似乎从未从超人身上消散。

“我只是想，我本应该做得更好。”

“停下你的想法，”

在说话的同时，蝙蝠侠借助装甲，瞬间凑近了超人，手上的绿色戒指和匕首同时向超人身上刺去。

超人毫不意外的格挡开蝙蝠侠刺来的手，在躲过手甲上的尖刺后，他一拳向蝙蝠侠打去。

他受氪石的影响，只能站在地面上，拳头的力道也几乎和常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