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罱区很大,是整个清漢洞最为繁华的地段,也是贵族们选址最多的地方。圣元高就在这里诞生,而褚家所居住的富人区与众多贵族一样,处在暵江旁,属于是独栋的江景大宅。
安家司机开车也只需十分钟就能抵达。
文敏珍坐在副驾驶上,抬眸瞥了眼后座正在享受按摩的小儿子,“马上就快到了,这么点时间你还按摩做什么?”
安宰元闭着眼睛,理所应当地说:“当然是太累了才想要按摩。”
“我不是跟你说了,社会实践分你拿不拿到根本不重要,何必要去参加修士活动呢?”文敏珍蹙眉,语气中有一丝心疼。一想到儿子身为贵族却还要去服务平民,她就心气不顺。
安宰元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点了一下关闭键,按摩功能瞬间停止,座椅也缓缓升回正常模样。
“当然是因为有趣啊,母亲。”他撑着一边的脑袋眯眼笑起来,“本来学习就很枯燥了,如果没有活动参加,岂不是很无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眼眸转向一旁的车窗外。
窗外两边绿树成荫,花草茂密。闪烁的霓虹光线看上去仿若会染色的大缸,迫不及待地,为那些纯天然的花草添上一层不属于它们的颜色。
“你这孩子。”文敏珍宠溺地嗔他一眼,随后吩咐司机,“今日来褚家的事,不要告诉理事。就说我带小少爷回了一趟娘家,明白了吗?”
“是,夫人。我知道了。”司机很有眼色地颌首应下。
安宰元也笑了笑,“谢谢母亲。”他拉了拉制服领带,解开了最上方一颗扣子。少了束缚,呼吸似乎都顺畅不少。
文敏珍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随后又有些担忧道,“不过元儿,你到底是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安宰元笑容顿住,重新交叠的双腿显示出他此刻内心的不耐,“妈,我难道还能打她吗?”
“不过就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腕,谁知道她身体素质这么差。”他的脸色淡了下来。
文敏珍听到这,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扭伤了手腕而已,不是骨折了就好。
她语重心长道:“下次可不能再这样随心所欲了,元儿。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那孩子,你就别同她待在一处,何必这样动手。好在你先告知了我一声,不然要是被你父亲知道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安宰元敷衍了事地打断了她的话,口头答应下来。
文敏珍有心想要再说几句,却碍于已经到达目的地,便就此作罢了。
她下了车,带着小儿子一同进了褚家大宅。领路的佣人把她们请到了会客厅。
“您在这里稍坐一会,夫人随后就过来。”佣人把茶水端上了茶几,躬身说了一句。
“好,不急。”文敏珍仪态端庄地微笑道。
等到戚柏霜带着褚姣过来会客厅时,她才站起来朝对方伸出手,亲昵称呼,“柏霜呐,这么晚来拜访你,真是不好意思。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戚柏霜看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回握住,“怎么会,不过敏珍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还把孩子也带来了。”她的视线越过对方看向另一旁。
安宰元趁势礼貌性鞠躬问候,“戚伯母。”
“欸,许久不见了宰元,真是越长越俊俏了。”戚柏霜笑着夸赞一句,暂时压住了心底的不满。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个孩子。
她要先听听文敏珍要怎么帮她儿子开脱,欺负她女儿这件事。最好能有些‘诚意’,否则,她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
毕竟财阀家讲究利益最大化,互相为难才是下下策。
“瞧你说的,我看你家姣姣才是,越长越漂亮了。”文敏珍笑容真挚地上前拉住了褚姣的手,垂眸注意到纱布的位置,不由地愣了一下。
看来元儿那孩子没跟她说实话,如果只能轻微扭伤还不至于要包裹地如此严丝合缝。
“哎咕,看得我真是心疼。姣姣呐,伯母先替元儿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男孩子手劲大,自己却不清楚。伯母补偿你,你看你最近有想要的奢侈品珠宝吗?伯母送你一套限量款,如何?”她摩挲了两下褚姣的掌心,看着她的眼神像极了一位慈爱的母亲。
褚姣却没什么表情,她轻轻抬了抬下巴,眼神平静道:“伯母为什么要补偿我呢?犯错的人并不是您啊。”语气中似含着不解。
文敏珍听到这话,笑容僵在了脸上,有几分勉强地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她松开了褚姣的手,转头朝安宰元眼神示意,道:“元儿过来,亲自向姣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