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儿!
可她父王却说君无戏言,他一个西海龙王,怎能对别人言而无信?更何况是青丘上古狐族,与天族一个辈分。
若是轻易毁了婚约,人家一不高兴,去天界参他一本,他西海老龙王如何向帝尊交代,面子往那儿搁?还不被天下人给耻笑了?
那就该把他这个宝贝女儿给卖了吗?
敖汐月越想越生气,关键是这事母后还帮着父王说话,说那青丘的老狐帝和老狐后是何等的风采,何等的好,当年要是没有他们又会如何如何……
可婚姻大事,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怎么能如此儿戏,就因为当年老狐帝一时兴起,一拍桌子,就答应下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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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汐月去找大哥敖摩昂,想让他站在自己这边,去说服父王和母后退婚,大哥一听,反而高兴地对她说:“我们汐月长大了,要嫁人了,这婚事大哥看着挺好!那青丘的狐王配得上我们家的汐月!”
这哪里是配得上配不上的问题,她一时心急脱口对大哥敖摩昂道:“我怎么能嫁给一个跟大哥一样老的人呢!”
敖摩昂闻言,忽地垂头丧气道:“原来六妹也嫌弃我老了……怪不得她就是不喜欢我呢!”
“不是!不是!”敖汐月赶忙摆手,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你老!大哥英勇神武!……大哥!大哥!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那三公主是……”那三公主是早已芳心暗许了他人,才多番拒绝了大哥你啊!
可一向忠勇老实的大哥,哪里会听得进去,只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揽,觉得对方不选自己,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好,自己的问题!
可感情的事,哪里是你好,对方就喜欢的呢?
看着大哥敖摩昂因自己一时失言,而越走越远的落寞背影,敖汐月只觉越发焦头烂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之前因追求东海龙宫的三公主,多番未果的大哥。
如今三哥敖烈跟着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远在万里之外。五姐敖寸心跟着菩萨修行,早断了这些红尘之事。而二哥敖荣一向五大三粗,不适合跟他说这些。
敖汐月思来想去,也只有去找总喜欢偷偷往凡间跑的四哥敖望,商量商量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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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四哥敖望听了敖汐月同青丘订下婚约的这件事,上下打量着自家幺妹,也同大哥敖摩昂说了类似的话:“呵呵!我们家的汐月长大了!也到嫁人的年纪了!青丘的狐王吗?上古狐族……嗯,不错!不错!”
敖望边说,边将凡间带回的一瓶梅子酒,倒了一些在敖汐月面前的琉璃杯中。
“四哥!你怎么同大哥一样也说这样的话!”敖汐月皱眉道,一口将琉璃杯里的梅子酒喝了。
“哎!你慢点喝!这梅子酒的后劲大!可别喝醉了!”敖望想要阻止,没想手里的酒瓶也被敖汐月整个夺了过去。
“这梅子酒真好喝!”敖汐月索性抱起酒瓶,仰头喝了起来,竟是有种洒脱的男子风范。
“怪不得父王母后不让大哥和二哥再带你去军营,你瞧瞧你现在这样子!哪里像个公主!”敖望摇头道。
敖汐月却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道:“谁要去那青丘做一群狐狸的王后!上古狐族又怎样!?水族同狐族原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谁要整天窝在那个青丘,窝在狐狸洞里!那还不如本公主也跟那个东海的三公主一样,找个凡人算了!好坏那都是自己喜欢的!自己选得!”
“看!又说气话了不是!你以为人人都能做那三公主?若不是她曾用赶山鞭造福凡间百姓,积下厚厚功德,那凡人又怎会让帝尊破例,命赤松子将其收下?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狐王不是你喜欢的?你又没见过人家!”敖望眼珠子一转,“要不你偷偷跑去青丘瞧瞧?”
“去青丘!?”敖汐月一愣神,手里的酒瓶被敖望拿了去。
“对呀!去瞧瞧!见见真人!要是实在不满意,也好有个说法,到时候四哥再帮你同父王和母后说说去!”敖望继续鼓动道,“虽然大婚之日已经订下,那不是离嫁过去还早嘛!等你去了青丘探查清楚,捉到了那狐王的把柄,再与父王母后说退婚的事也来得急!”
敖汐月看着手里看着被她喝空的酒杯,不知是因这酒的缘故,脑袋里混混沉沉。
“怎么样?敢不敢!”敖望眼角一挑,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样子。
这边敖汐月甩了甩头,再抬起时,只见她双目炯炯,两颊泛红,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有何不敢!去就去!就去青丘会会那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