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碗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从小便不喜欢我,外边人拿我跟你的关系打趣你说闲话,你讨厌我我也知道,但你不想你去跟你娘说啊,何至于非要将我往金家的火坑里推,就算你先前说你这些事你有份,我本来也以为你最多就是合谋,哪里想到你才是主谋,难怪金家那么坚持,还——你知不知道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能给惹出多少事情来吗?以前如此,现在到了京城你还这样!你一向如此,从来不管我的死活,你落榜了也是活该!”
“对,这是我的报应,是我当初不信你的报应!,”陶敄双目浑浊指着萧屿,旧话重提,“我都打听过了,萧家长子本来都要死了,你嫁进去,他就活了,哪怕现在有人来告诉我,萧家的世子现在已经不是傻子了我也信!”
萧屿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上前一步的脚顿时退回,心虚地瞥了一眼阿碗,将本来想吩咐立秋把人带走的话给咽下了。
“如果我没把你推开的话、如果你还在我身边的话、如果我们已经成亲了的话,”陶敄似乎是沉浸入自己美好的想象了,眼神飘忽嘴角含着满足地笑容,但随即又从梦中惊醒,痛苦地抱住头,“不该是这样的,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他挣扎着哀嚎着,阿碗叹了口气,吩咐立秋道:“立秋,你着人打听一下他的住处,让人把他送回去吧。”有些事,跟醉鬼是掰扯不清楚的,等他酒醒了,想来要为今日的发疯后悔。
立秋点头,松开对陶敄的禁锢,陶敄此时却又盯上了萧屿:“萧世子,你把阿碗还给我吧。”
“你是侯府世子,你要什么样的妻子没有,不要跟我抢阿碗好不好,”陶敄身子向前趴倒,试图抓住萧屿的下摆,“可我只有阿碗了啊。”
萧屿退后一步,没让他得逞,陶敄的身子在地上扭曲着:“我跟阿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阿碗呸了一声:“胡说八道,谁跟你一起长大的了?”
阿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发急,一定要跟萧屿解释清楚:“我七八岁才认识他,素日里也没什么往来的!”
许是见阿碗要走,陶敄急了,也不求阿碗了,开始诋毁她:“阿碗这个人,最是趋利附势不过了,当初她想求我家庇护,哭着喊着跪着求着上赶着给我当童养媳,我打她骂她怎么赶她她都不肯走的,你以为她对你能有几分真心,你一个傻子,阿碗为什么愿意嫁你?不就是贪图荣华富贵不就是爱慕虚荣吗?”
这就有些挑拨离间的意思了,不过萧屿神色并无异样——他说的这些,萧屿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触。
“你还牵着她的手,”陶敄指着萧屿大笑,“你还护着她?”
“真真是傻子!”陶敄笑容里带着恶意,“你知不知道,阿碗最讨厌的,就是傻子了?”
阿碗神色大变,想要跟萧屿解释,陶敄却迫不及待道:“阿碗平生最恨傻子了,她肯定讨厌死你了,你快把她休了吧!”
说着他又转向阿碗:“阿碗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我绝不会让这个傻子伤害你的!”
阿碗不像听他口中“傻子”“傻子”地喊叫,怕污了萧屿的耳朵,赶忙拉着萧屿离开,陶敄追不上,趴在地上喊着:“侯府就了不起吗?侯府就能强抢民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