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祈念下班时,依旧是符偞来接,刚打开车门,就见对方怀里正抱着一捧红如火的玫瑰花。
鲜艳又热烈,映了满怀。
后知后觉中,卯祈念坐上了副驾驶,接过对方艳丽的玫瑰,默默的几秒过去,蓄了水光的眼眸看向身旁的人。
红唇凑在耳边。
“我这一生只偏爱于你。”
这是符偞第一次送花,也是第一次送给对方。
今早在送完卯祈念后,符偞把车子又开到了明湘中学,拿出从卯加佑那里拿的车钥匙,打开了那人的车子。
一眼便看见静静躺在副驾驶的一捧已枯黄凋零的玫瑰。轻轻捧起一束沉沉低下头的玫瑰,枯黄泛皱的花瓣仍残留淡淡的玫瑰香气,依旧淡雅从容。
符偞在收拾好心中波动的情绪后,将这捧枯黄的玫瑰放进了后备箱,下班后,特意去花店重新买了一捧。
“符小偞,我已经感受到你明目张胆的偏爱了。”卯祈念捧着满怀的玫瑰,吻上眼中翻涌又动荡的红唇。
络在手腕的红串搭上那人的滢滢腰窝,张开掌心,撷取对方唇舌渗出的细细纹路。
分开后,卯祈念望着手中的玫瑰笑说:“我还准备过几天再送你的,没想到你今天送我了,是心有灵犀吗?”
符偞心中一痛,摇头黯然说:“我今早把你的车子开回去了,也看到了你之前还未送出的玫瑰。”
卯祈念止住笑容,沾染着玫瑰香味的指腹触上那人艰涩的唇角,“符小偞,那些都过去了,我也已经好了,不要不开心,我想你开开心心的。”
符偞握上对方的手腕,噙住泪花,“我会开开心心的,可前提是你也要开心,平安健康。”
卯祈念承诺道:“那我们都是,要为彼此保重。”
“嗯。”符偞答完后,倾下身子拉住卯祈念的安全带,扣在腰侧。
艰难上完两天班后,周末,卯祈念把林长欢和宋一禾约了出来。
时间定在晚上,因为林长欢说吃完饭要去附近的酒吧逛逛,卯祈念一并同意了。
毕竟是为庆祝卯祈念出院才聚在一起,饭桌上林长欢和宋一禾的关系没了之前那么生分和尴尬。
更多的还是林长欢安分下来了,似乎真如对方之前所说,不打算在宋一禾这棵树上吊死。
一顿饭吃的平平淡淡,可在饭局即将结束之时,宋一禾却说了一句让几人都目瞪口呆的话。
“我下个月可能要去首都了,应该要在那里常驻。”
“是工作上的事。”宋一禾觉得饭桌上的气氛很不对,又补充了一句,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林长欢拧眉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满是痛苦,拇指紧紧按压着桌面。
卯祈念决定替林长欢问出心中所想,“常驻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
宋一禾敛眉,说:“还不确定,少说要一年吧。”
话音刚落,宋一禾便听见身旁的人轻笑了一声,失望和委屈。
“该回来的时候还是要回来的。”符偞也不确定宋一禾是不是为了躲林长欢,如果真的对对方没有的想法,又何必这样?
宋一禾低下头嗯了一声。
腾地一声,林长欢站了起来,说:“这饭吃完了,可以结束了,走,去酒吧。”
林长欢这句话不是对着宋一禾说的,而是和对面的卯祈念和符偞说的,她已经对那个人彻底失望了,她现在只想一醉方休。
林长欢冲出餐厅,飙起车子驶向酒吧,下车后又冲进酒吧,每一步都踩出她难过又压抑的情绪。
几分钟后,卯祈念和符偞才刚刚把车子停在酒吧附近的停车场。
“长欢今晚估计少不了喝酒,你别上去凑热闹,一滴都不能喝。”下车前符偞再次对卯祈念交待着。
“知道了,你都嘱咐我八百遍了。”卯祈念委屈巴巴地说着,明明她平常也很少喝酒啊。
这般想着,卯祈念也不忘嘱咐,“那你也别喝多了。”
符偞指尖触上卯祈念的脸颊,比半个月前多了些肉感,多少是补回来了一点,笑说:“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
“……”
不满的卯祈念,右手锢住对方的腰身,欺身而上吻住了那人,即使这般,符偞的双手仍不撑着卯祈念的腰身,百般迁就。
一阵窸窸窣窣过后,两人下了车,却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宋一禾。
卯祈念面色一红,也不知道刚在车上的举动被宋一禾看去多少,视线扫到一旁的人,从容淡定。
下一秒对方迈着沉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符偞问宋一禾,“你不放心她?”
天色太暗,卯祈念看不清宋一禾脸上的神色,只听到对方说时间还早,便一起跟过来了。
卯祈念心想,那林长欢是有希望的,走进两人,牵上符偞的手,说:“正好一起进去。”
刚踏入酒吧,便能闻来空气中漂浮的淡淡酒气和重金属音乐,越往里灯光越昏暗,空间越密闭,随处可见摇摇晃晃的人影。
三人只好分头去找林长欢,等找到人时,对方已经喝的半醉,好在还能分清眼前人是谁。
符偞把人带了回来,林长欢坐下后一眼望见对面的宋一禾,眼眸里的光亮一闪而过。
“是我喝醉了吗?那是宋一禾?”难以置信的林长欢凑到符偞耳边窃窃私语。
“是她。”
听到符偞的回答,林长欢心里的委屈更甚,巴巴的望了一眼对面的人,狠狠地从桌上直接提了一瓶酒,踉踉跄跄地走出卡座一步一步走上台中间。
林长欢和唱歌的驻场歌手耳语几声后,场内吵闹的重音乐立马停了下来,舞台上也只留下一个醉酒的人,正坐在驻场歌手的位置。